东方笑闻言猛然抬头,仿佛听见了世上最惊悚的笑话,结巴“陛,陛下说什么?”

“我不追究你性别,随我入宫,我赐你容华富贵无边。”末了,眉梢极致诱惑微扬“并且保证,为你自此空置六宫,不再纳妃,如何?”

最后如何两字说的既轻又软,吞吐在耳边,轻易烧起一片灼热。

他距离自己如此近做什么!?若非深谙眼下情形,东方笑当真会以为自己与他蜜意浓情郎。

不过真实的情况却是……

东方笑惋惜的视线寸寸描过眼前人如画面庞,扼腕叹息“这么漂亮的孩子,竟是个……。”

“你叫谁孩子?”惑人如夜的眸子慢悠悠睐她一眼,前一刻还载满柔情的眉目,不过微微敛下唇角,便尊贵迸发出毋庸置疑的冰冷来。

这怪僻阴晴不定的性子究竟是继承谁?锎!

东方笑腹诽被盯的心尖一颤,讪讪低头。

“吾皇。”

一边残莲终于看不下去,抬手将东方笑拽离座椅,按跪于自己身后,同时自己欠身“入宫一事,皇上请三思。”

“三思。”少年眸子半眯,转为俯视残莲“便是连师兄都否决同性相恋么?”

轻柔蛊惑的嗓音宛若唆使,不禁将残莲质问一愣,往日沉寂如潭的眸子随即荡起涟漪,却被迅速警惕压下,不卑不亢将头颅垂的更低“皇上,残莲只是想说,东方笑是你舅舅冰巳的弟子,皇上若是有意,何不去问你舅舅?”

“舅舅么?”少年似是受了提点,抬手抚上下颚沉思“他极少上朝来,很久未见了。”

“他此刻想正在前院相会各路武林豪杰。”忖了村,终试探道“况皇上身为一国表率,怎可……”

“残莲师兄果真欺我年幼无知?”一声不骄不躁轻哼,少年慢悠悠邪气转眸略向东方笑“耳垂轻薄透明上有耳洞,颈上无喉结,话音虽干脆却难摆脱女子轻灵,十指青葱骨节偏小。这一切无不证明……残莲师兄几度试图保护的人。她,是女子。”

清润的嗓,一字一句,敲击在东方笑心尖,掷地有声。

原来他方才接近自己耳语,不过是为了看清自己有无耳洞。

究竟要怎样的悉心如发,才能将相见不过短短半盏茶时间之人,利用仅有的两次接触,彻底辨别出身份来。

这少年,心机何其深。

“呵,瞧这几个孩子在做什么?”

殿外新月清幽,盈盈月华下,一婉约笑声随风传来。殿内众人闻声侧眸,但见门外缓缓踱入两人。

女子水裙如浪,明镜天蓝色泽越发衬得她粉黛未施小脸明秀动人,笑声清越,胜比幽谷莺啼。旁侧男子眸底浅浅含着一缕慈悲,玉颜仿若端坐云端九霄神像,高不可攀。衣袂更是纤尘不染,竟比殿外月华还有圣洁两分。

是江湖第一美人妙可怜与师父。

东方笑跪于残莲身后,微微侧头瞧见两人进殿,旋即眯了眼睛。

这妙可怜不怀好意,明明今天下午还是一袭粉嫩百褶石榴裙,不过转眼时候,怎又换上了袅袅雪纺天蓝轻纱?

如此这般,究竟美给谁看!?

眼见着进殿两人一前一后宛若璧人,尤其那娉婷身影望向白衣人时,满目敬仰倾慕,东方笑届时抿唇,脑海一阵混沌恍惚,噌一下站起身来。

“师父!”

干净利落两个字喊得掷地有声,余音明显愠怒,听得众人皆愣。

“东方笑。”

却是对面人影尚未回应,东方笑但觉自己衣角被警告扯动,旋即垂眸疑惑睇视残莲,见其剑眉深皱,这才倏然转醒。

机械扭头望向旁侧年轻的帝王,念及自己未得应允便私自起身大喊,惊扰了龙驾,杀头之罪……

细白的小手阵阵冷汗搓了搓脖颈,东方笑挤笑“那个,小人有旧疾梦游,方才不小心发作……人嘛,难免有走神的时候。”噗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地。

“是么?”

但见少年红润唇角似笑非笑,莹白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叩桌面,半眯眸子审视人心,端的是一脸高深莫测。

“舅舅。”

却并未再理会东方笑,转为起身对冰巳欠身。

“嗯。”

帝王一礼,冰巳额首受下。

按朝规,但凡太子登基之后,除却父皇及其嫔妃祖母,无需向任何人行旧时礼,反倒是身为朝臣的亲王,理应参拜天子。

而今君臣颠倒画面出现在这对舅侄身上,一切如此自然。

“这两个孩子,在地上跪着做什么?”

一声婉约,打断了东方笑偷瞄司凌孤视线。冰巳身后妙可怜莲步走上前来,凝视跪在地面的残莲与东方笑,杏目含疑。

“无事,是东方笑又任性要做游戏。”残莲冷脸拽着东方笑站起。

“哦?那么坐着这位是赢家?”

娉婷身影踱到司凌孤面前,爱怜抬起柔荑抚上其脸颊“这是谁家孩子,竟生的如画中人般。”杏目满是惊叹怜惜……继而,震惊。

剔透青葱的手掌在触到眼前少年一刻便觉凉寒,美人缩回仿若触冰的指尖,回眸望向冰巳,秀美紧颦。

“姐姐受惊了。”却是眼前恍若天人的司凌孤主动退后一步,继而甜笑扬起小脸“我自小体寒,常人接触不得,姐姐若觉身体不适,还需立即访医。”

东方笑在一旁看的明白。这司凌孤身为年少帝王微服私访一事,眼前妙可怜并不知晓。

不过他说体寒,又是怎么回事?方才自己与他相邻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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