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乐菱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一脸懵逼地盯着自己手上依然沾着干得发白的胶水许久,那只手指节已经被牢牢粘合在一起,动弹不得。
她用手撑着床面慢慢下了床,目光一转,却猛然发现有一个人站在床的另一端,这歪着脑袋傻笑地看着她。
在看到对方和她神似的五官的时候,乐菱瞳孔缩了缩,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对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被她带回来的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还不停流出口水。
“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乐菱说着,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可是两人还没走到厨房,就看到了远远的门口站着两个人,是萧息元和曲方礼。
“曲先生?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萧息元抱着手臂倚着门板问道。
曲方礼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乐菱姑娘。”
“曲叔叔!”
乐菱喊了他一声,牵着女人小跑过去问道:“您来啦?”
萧息元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了。
“”
可是曲方礼本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在触及她旁边女人的脸时,顿时僵住了,他眼角及嘴角的弧度就这么半弯不弯地僵在了那里,诡异至极。
“您怎么了?”乐菱见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女人害怕地躲在了乐菱背后。
曲方礼收起脸上的表情,他慢慢伸起手抚住半张脸,低着头肩膀颤抖个不停。
乐菱一惊,还以为他哭了,可谁知下一秒对方却突然爆发出癫狂似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下盖着眼睛的一只手掌,露出眼睛里令人心惊的情绪,“你?”
他话音刚落,乐菱背后本来缩瑟的女人的脸色却突然狰狞了起来,她一把重重地推开乐菱,扑向了前面的曲方礼。
乐菱早就被曲方礼脸上第一次出现的充满恶意的情绪给吓到了,她完全没反应地倒在了地上,鼻子撞在了花坛的石边上。
幸亏这时管家及时过来,他赶紧让下人拦住了形似癫狂的女人,并将她压了下去,等乐菱晕乎乎地被下人扶起来的时候,曲方礼也不见了身影。
“”
她伸手一摸鼻子,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你没事吧?”乐菱毕竟也算是郡守府里的客人,管家不敢怠慢,立即上前问道。
“快唤大夫!”
“不用了不用了”乐菱急忙摆手,她丝毫不慌乱地掐着自己的鼻子,含糊地问道:“我没事,您知道二殿下去哪了吗?”
“二殿下应该回房去了,你先止血吧,等会儿我叫个大夫过来给你抹点药。”
“”
萧息元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朱长赐寄来的信,思绪却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他把信收好放回抽屉内,起身去开门。
本来去敲门前,乐菱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她把染血的手帕藏在身后,可是当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又感觉到鼻子熟悉的一热。
于是萧息元一打开门就看见小姑娘双手乖乖地背在背后站在门口,正仰着脑袋努力地瞧着他,但是鼻子红通通的,两条鼻血在脸上流成了一个“八”字。
“”
“”
乐菱及时反应过来,她赶紧用藏在背后的手帕堵住鼻子。
“对不起,二殿下,我失礼了。”
“你来做什么?”萧息元俯视着她。
“我想请您帮个忙。”ъiqiku
“帮忙?”萧息元挑眉道:“你找我?”
“不,不是免费的!”乐菱急忙摆手道:“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拜托您的,以后做牛做马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你这话,倒是熟悉的很。”
萧息元沉默了一下,随即转身进屋:“进来说。”
乐菱眼睛一亮,笑着应道:“好!”
萧息元在书桌前坐下,看着她还在流个不停的鼻血,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就不能先止血再来找我吗?要是把我房间沾了血,那什么都免谈。”
“不会的,”乐菱指指鼻子,“马上就好了。”
“说说看,什么事?”
乐菱左右看了眼,随即谨慎地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个人,和曲叔叔好像有什么过节”
萧息元:“然后,你想让我帮你查一下这两个人?”
乐菱惴惴不安地点点头。
崔和在回崔家的路上,突然发现街道上的人神情及动作都有点异常。
她边观察边走,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用脚狠狠地碾压地上的几张纸,完了神情凶恶地朝纸上吐了口痰。
两人走后,她走到那些纸前,低头一看,地上的寥寥几张纸一致地都是一个地方被和着地上的泥土被碾得黑乎乎的一片,而那个地方显然是一个人的画像。
“”
崔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转身去了街头的告示榜,果不其然那上面被密密麻麻贴满了相同的纸。
可是凑近一看,那画像上的人明显是贺慈。
纸张白茫茫地铺满了整个告示榜,张牙舞爪地告示着什么,以及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通缉”二字,都在一瞬间猝不及防地冲进眼帘。
崔和瞳孔一缩。
她更加急切地盯着告示纸看,每一个角落都看过去,试图在上面找到些别的什么。
她在画像的另一端找到了几行字,用繁体写着:散疫之人,罪行当诛,悬赏五万,见者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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