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需要的东西全买回来了,把头对这些丝织品的处理方法为为五步,我又偷学了一招。
第一步,清水冲洗,注意水流要调小。
第二步,将丝织品放在塑料板上用镊子夹着慢慢展开,随后在湿水情况下,用棉球沾高度酒精,小心擦试那些氧化发黑生了霉斑的地方。
第三步,在上一遍清水冲洗,后用吹风机一寸寸慢慢吹干。(其实最好的做法是放着自然阴干,因为我们赶时间,所以用了吹风机。)
第四步,用保鲜膜整个封上,然后在保鲜膜上刷层豆油,在拿一块儿塑料板过来,两块儿板子合起来,将丝织物夹在中间,用绳子捆好,立着放一夜,控水分。
第五步,等白天太阳出来,抬着板子拿出去晒,最多晒十分钟要马上拿回来,放于阴凉处等待一小时,然后在拿出去晒十分钟,如此反复。
解开绑着板子的绳子,看豆油干了没,如果豆油全干了,那就好了,如果豆油没干,继续上一个步骤。
这天天气不错,在把头按部就班的指挥下我们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将这些丝织品衣物处理好了。.??.
南宋丝织品,基本完整,没漏没烂,只是少数地方还存在一些难以去除的霉斑,我敢说这东西在很多博物馆里都看不到。
至于价值这要看买方是谁了,我们要十万一件也是它,要一百万一件也是它,不像玉器青铜器,这东西没有相对应的可参考价。
墓主人叫“秦光喜”,应该是北宋生人,卒于南宋年间,我查了一些资料还真有了发现。
这人,很可能就是那时候在睦州任职的一个轻车都尉,他死后葬在了淳安,因为本地有不少姓秦的,我估计他的后代还在,如果本地谁家族谱上刚好就有这个人名,那千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都为了生活。
他这个官儿,大概是个四五品的官儿,相当于现代的的副团级或者营级长官,也算是有权有势。
随后,仅仅过了一天,傍晚时分突然有个人开着越野车来了我们这里,这人年纪目测六旬上下,我不认识对方,是把头找来的这人。
一见面,对方马上跟把头握了握手笑道“哈哈,咱们快十年没见了,王把头,你如今看起来老了不少啊。”
把头笑道“你也老了,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
“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云峰,这是你的前辈。”
我我心想原来是北派的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晚辈项云峰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名号?”
“小伙子,你不知道我?”
我摇头。
他笑道“也是,你才多大,我都金盆洗手有二十年了,至于名号嘛,不提也罢,我现在加入了中收协,平常就是一个倒卖点儿东西的贩子而已。”
“什么?”
我瞬间脸色大变,立即紧张的看向把头。
他妈的,怎么这人是中收协的?那他妈不完犊子了!
不曾想把头却笑着道“没事云峰,不用担心,都是老朋友,我也是因为最近咱们碰上了麻烦事儿,着急出货才联系的他。”
“行了王把头,多的话你也别在说了,咱们还是看看货,我现在可是靠这个维持生活的,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可要多让点儿利。”
“那是一定。”
领着人进到西屋,打开灯,看到满满一地的各种文物陪葬品,这人惊叹道“乖乖,好家伙,散货!你们这是搞了多少锅啊?”
把头道“老友,散锅当然出的是散货,整体质量还是不错的。”
当看到那些昨天我们刚收拾出来的南宋丝织品,他眼神一亮说道“好!这类物件倒是少见的很!”
“呵呵,前辈,这算什么?还有更少见的呢。”
我跑去拿来我一直收着的鹦鹉杯,对方上手看了后啧啧称奇!说这东西也少见,这个更好!
因为这次等于是同行串货,虽然对方自称早就金盆洗手了,但那也是前辈,所以我不敢在发挥自己漫天要价的本事。
之后,这些货已低于市场价四成的价格出手了,对方在倒一手,我估计利润肯定相当可观,我虽然肉疼但也没好说什么,毕竟要懂得让利给别人,这些东西放着不安全,占地方,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早卖早过年。
这次并非现金交易,钱会直接转到把头卡上,之后对方又打电话叫来一辆丰田越野,我们几个忙活到后半夜才帮忙装完车。
事后我不止一次问把头,这人叫什么,但把头总是说你不用详细打听,这只一次单纯交易,把头不想告诉我。
直到很久之后,我偶然在电视上的一个鉴宝节目中看到了这人,那没错,分明就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以前分钱的时候总是我们几个最开心的时候,现在也就那样了,这行来钱太快,久而久之人,就会有一种麻木感,比方今天我赔了一百万感觉也没啥事儿,因为我知道明天自己就能赚两百万回来。
处理完手头上所有文物,火车站那边的仓库也就没啥大用了,只用来存放一些我们的潜水设备,就算被帽子发现了也没啥事儿,我爱好潜水你总管不着吧?
这两天,天气逐渐转暖,水不那么凉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主要就是两个,一是水下古狮城,二是试着去寻找当年方腊埋在淳安境内的那批宝藏。
江口沉银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那里,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对此信心十足,我坚信只要下功夫,总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