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半个月的了解,刘羽基本了解方子成的信息,从看似零碎的只言片语以及行为习惯中,推测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有一段信息描述到,方子成有一次上班,脖子处有一条抓痕,女人的抓痕。
又有一段信息,方子成接电话有个习惯。一般电话都在办公室接,唯独爱人的电话要上阳台接,而且喜欢关上阳台的小门。
还有一段信息,方子成今年春天请过三天假,说是回家探亲,但回来时眼睛有些黑肿。
三条信息结合以前的信息,大概推断出一个事实。方子成脾气暴躁。但很可能惧内!前后两次伤势,有可能是爱人造成的,当然,也可能是他打爱人,爱人反抗,但接爱人电话一定上阳台。且关上门,极有可能是怕老婆了。
再结合他的情况,丈母娘是高干,他的一切都依赖丈母娘,在女方面前处于弱势。如果刘爱玲强势一点,很有可能方子成就惧内了。
这条消息相当重要。至少对刘羽而言很重要!
半个月后的今天,方子成出院。
走在路上,方子成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这让方子成对刘羽恨之入骨,且是从来没有过的恨意!堂堂户籍办的大主任,在副主任上班第一天竟然被打进了医院,简直是奇耻大辱!在他看来,刘羽太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其实,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动机又有多见得光?错非帮助朋友出口恶气,有意侮辱刘羽,会有这副下场吗?
进了办公室,看见林平知正在跟刘羽若无其事的讨论什么事,对他这位大主任的回来竟无半点表示,登时火冒三丈,大步迈向自己的内间办公室,厉声发话:“林平知,过来,有话问你!”
他走进去了,人都坐下来了,身后还无半点动静,回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林平知跟没事人似的,目不斜视的聚精会神跟刘羽谈话,将他这位大主任扔在一边,完全不搭理!这可把方子成气坏了。
“林平知!”方子成跳着脚大吼,额头青筋直跳,显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林平知这才侧过头,身子则依旧趴着,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无,非常不客气的皱着眉发问:“什么事儿啊?”
方子成狠狠一锤桌子,气得咆哮连连:“你说为什么?桌子这么脏怎么回事?饮水机的水多久没换了?你吃屎的?”方子成的脾气,就这么暴躁,这么多年,林平知吃这样的排头不是一次两次了。
换在以往,林平知只能是蛤蟆跟着团鱼儿转,甘当龟孙子。可眼下,有了刘羽这栋靠山,再加上方子成撕破脸把他弄进省纪委,真心不打算再对方子成虚与委蛇,当即便拍着桌子回骂:“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保洁的工作,你找保洁去!我是具体办事的,不是你请来的保姆,地脏了自己扫,水没了自己倒,没长手啊你!”
方子成懵住了,在他手下乖得跟畜生一样的林平知,竟敢对他大吼大叫!这一番对话,估摸着整条走廊都听到了,令其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牙齿打颤,蓦地,狠厉的目光陡然落在刘羽身上,咆哮道:“刘羽!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教唆!”
刘羽噙着淡笑在看报纸的,闻言,登时脸皮翻转,拍着桌子起来,瞪着眼珠子凶狠道:“脸好就开始发痒,欠抽是不是?信不信我告你诽谤!”他这一声比林平知还大,近在咫尺的林平知吓得跳了跳,何况是走廊了。
方子成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刘羽,竟说不出话,他还真怕刘羽再打他,住院是轻,丢不起这脸面啊!
“林平知,这里有件事,你去给我办好!五湖市一个乡镇户籍档案管理室失窃,你代表厅里过问,现在就走!”方子成拼命压住怒气,冷邦邦的发话道。你不扫地不换水,说这是私事,好吧,现在我拿公事让你办!
哪知,林平知都不带犹豫的,张嘴就来:“抱歉,刘主任也吩咐了我事,目前正在办,分身乏术,找别人去吧。”
“他主任还我是主任!”方子成要杀人了,眼睛已经有点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林平知摊摊手:“方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刘主任才是我的直管上司,我直接对他负责,有什么事,烦请您先跟刘主任说好,别让我这办事的人为难。”
“你行!”方子成遥遥指着林平知,透着森然的恨意,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让我丢这大脸,你算头一个!随后,再度盯着刘羽,重重的怒哼:“想搞裸官治理?姓刘的,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做梦吧!”说完,拎着手提包摔门而出。
刘羽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愈寒,果然要先除掉你么?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旁人!
接下来两天,方子成都没有上班,理由是伤势未愈,实则是,不除掉刘羽,户籍办他没法呆了,去了就是伤面子的节奏,何必去?刘羽则始终在观察他,似乎他请假的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外出。
“刘主任,方子成这人,看似暴躁,其实人挺阴险,你要留心他在阴你。”林平知皱着眉,不无担忧道。
刘羽嗯了一声,他阴不阴险,还用你说?肖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阴险与卑鄙无耻集于一体的大乘。
正自此时,刘羽手机响了,赫然是小雪。
“喂,哥,忙吗?”小雪在电话那头,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