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祥和院,老太太王氏本还想找个借口打发了安宁呢,谁想她边上一位双眉细长,长得像一支玉兰花似的姑娘开口了。
“老太太,按理说,这话不该是我一个外人说的,可若水还是想要冒昧开口,希望老太太不要见怪。这安四小姐跟其他的小姐一样,她也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如今她一片孝心,想着跟其他几位姐妹一样来探望老太太,老太太为何要阻了四小姐尽孝的一番心意呢。”
“若水啊,你今个儿可是救了老身的命,往后啊,外人这二个字就不要说了。要不然,老身可要生气了。还有,关于四丫头,你这刚来啊,有些不知道内情,往后住久了,你就明白了。”若是别人开口的话,老太太王氏早就呵斥了。
可正因为开口的是若水,老太太王氏自然就留了情面,缓了语气。
不过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太不待见安宁,这若水姑娘若是个聪明的,就不该再提起安宁。
可若水好像这个时候完全没了先前的伶俐劲似的,她竟然还再次提起了安宁。
“老太太,既然你说若水不是外人了,那若水就更得劝着老太太了。老太太,若水知道老太太就跟菩萨一样地慈善,所以若水就大着胆子多说几句了。若水想啊,这四小姐既然都来探望老太太了,老太太又怎么忍心如此打发四小姐回去呢?当然,老太太的心思,若水也明白三分,不过骨肉亲情,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是断都断不了的事情,如此,老太太何必为了外人那些闲言碎语而伤了骨肉亲情呢?”若水说这番话的目的压根不是为了安宁求情,她只是想要亲眼见一见安宁,所以她才花费心思地劝慰着老太太,想让老太太不要阻隔安宁进祥和院来。
这老太太王氏呢,听得若水这么一说,她顿了顿道:“若水你还是不够了解四丫头那个人,你不明白的。”说着,老太太王氏摇摇头,吩咐春兰让安宁不必进来了。
可若水忽然就跪下了。
“老太太,有一件事情,若水一定要告诉老太太。”
“你这个孩子,赶紧起来吧,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了,别跪着啊。地上凉着呢,你这本来就伤得重,若是再伤上加伤,就好不了了,春兰,赶紧扶着若水姑娘起来。”老太太王氏一吩咐,春兰虽然心中不情愿,还是走过去将若水给搀扶了起来。
若水呢,一起身,便向老太太王氏承认了错误。“老太太,其实若水有一件事情瞒了老太太了。若水其实,其实跟四小姐是一样的,算命的说我命硬,说我克亲。说我这样的命格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
“怎会这样?”老太太王氏一惊。
“先前我原本以为府中有一个跟我一样命格的四小姐,老太太作为亲人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可如今若水看着老太太的意思,那是格外介意命格之说,如此说来,为了老太太好,若水也不敢再隐瞒老太太了,若水得告诉老太太这件事情,哪怕若水被驱逐出去,若水也不能昧着良心欺骗老太太。”若水说完,便再次给老太太王氏跪下了,她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向老太太辞行而去。
那老太太王氏见若水这个孩子这般实诚,又知晓她孤苦无依的,如此出了尚书府,还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想着,她赶紧叫住了若水。“若水,你这个孩子,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啊,没想到你跟四小姐还有这样的缘分,你们竟然在命格上有如此相同的遭遇。”老实说,老太太王氏上次见过安宁之后,她对安宁并没有那般排斥,不过是身边的人老是提醒着安宁命硬之说,这听多了,她也就觉得膈应,自是不想看到安宁那个丫头。
当然,更重要的是,花姨娘那件事情上,她这个做祖母的,又冤枉了四丫头,到现在也没给她一个交代,如此,她那自是能不见安宁就不见安宁了。
可如今听得若水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不该再阻止安宁来见她了,若水说得对啊,骨肉亲情啊,这打断腿还连着筋呢,怎么能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就不待见这个孙女呢。
想来这个孙女也够可怜的了,从小是怎么长大现在的,她这个做祖母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而一想起安宁的各种不公平待遇,王氏心里倒是有了一丝丝的愧疚,当然,更多是恼怒,恼怒薛氏做事太不残忍,这四丫头好歹是明远的骨肉,她这个做太太的,下手怎么能够那么狠呢,这可是她安家的嫡亲血脉啊。
这若水呢,眼瞧着老太太王氏那表情,那举动,她就知道,这个老太太心里在挣扎着,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如此,她再添把火便是了。
“老太太,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水认为自个儿跟四小姐同命相连,实在是太有缘分了。不过,若水自认为没有四小姐的命好,四小姐如今可是世子妃,地位显赫不说,那满京城的人还传着四小姐那是福星下降,谁要是敢害小姐的话,那肯定会倒霉的,至于没有害她之心的,反倒会得了福气,不会沾染霉运的。”若是这番话可算是戳中老太太的心坎了。
老太太仔细回味了若水的话,又想起如今二房的状况。
如今,薛氏被关在祠堂里反省着,听说整日卧病在榻,根本起不了身,婉儿那个丫头呢又得了天花这种病,子诚那个孩子上次在书院呢也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打了,打得那是鼻青脸肿得,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了。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