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药澡的玉容歌,感觉身子骨比往常轻快了许多。他虽不知道安宁加了什么药材,但看到从他肌肤毛孔中排出的那些脏兮兮黑乎乎的东西,他也能猜测得到,应该是一些替他排毒的药物。
那安宁见玉容歌从里头走出来了,随后从一个玉瓶中倒出一枚红色的药丸,直接送到了玉容歌面前。
“来,将这枚药丸子吞了。”顺手安宁给玉容歌倒了一杯水,示意他用这杯水吞了药丸子。
那玉容歌见安宁递过来的药丸子,倒是想都没想,直接拿过来放进了嘴里,然后接过安宁手中的那杯水,一饮而尽,将药丸完完全全地吞咽了下去。
安宁呢,见玉容歌这般信服她,她是觉得挺高兴的。但是见他一点戒心都没有,她又有些不满了。
“我说玉容歌,我给的你就敢吃啊,不怕我给的是毒药啊。”
“宁儿,我又不傻,其他人给的我怎么可能会吃?这不是你给的吗?我自然是信你不会害我啊,当然只要是你给的,我什么都敢吃啊。”他玉容歌是因人而异的好不好,宁儿,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将他当成一个白痴看待,好不好?
这安宁听得玉容歌这般说,倒是没说什么了,吩咐边上的青枝给玉容歌翻一套新的衣袍出来给他换上。
不到一刻,青枝就给玉容歌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袍过来,交到了安宁的手上。安宁呢,一接到衣袍就塞到了玉容歌的手中。
“去,赶紧将身上这套脏了的衣袍换下来。”
“好。”玉容歌也不推辞,愉悦地接过来,进了屏风后去更换上了。
等他走出来的,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穿上的这套浅月色衣袍是簇新的,料子极好,摸起来极为柔软光滑,入手若棉柳飞絮,便不由开口问道:“宁儿,这是什么料子做的,看起来像云锦,又不像云锦。”
“就是云锦啊,不过料子被秋水稍稍处理过,所以你才会有这种看似云锦又不像云锦的感觉。”安宁倒也没有瞒他,直接告诉了玉容歌。
那玉容歌听了,倒是有些讶然,他没想到安宁底下的丫鬟还有这等本事。不过稍刻,他想起他问这句话的真正目的,便状似无意提起道:“你家那个秋水还有这能耐还真是不错,刚好我送过来的一箱云锦也干脆交给她处理好了。宁儿,你瞧瞧,我穿这一身不错吧,看着这套衣服就像是为我定身量做似的,太合身了,不会是你特意给我做得吧?”玉容歌夸赞着,还在安宁面前走了二圈。
安宁呢,对这事并不敏感,她顺着玉容歌的问题自然是给了明确的答案。
“哦,你说这件衣袍啊,不是我给你做的,是青枝那个丫头给你做的。原先来京城的路上,这不连番遭遇刺杀吗?那会儿青枝担心你身边没衣衫替换,便做了这套衣袍,不过,后来你也没用上,所以就一直搁置在箱子里了。刚好,这会儿你需要换洗衣袍了,正巧就用上了。”
“那你的丫头还真是挺能干的啊,女红手艺不错啊。不过,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宁儿的手艺就更好了。”玉容歌暗示着安宁,他今儿个送了那么多礼物过来,她这个世子妃,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送些她亲手做的东西啊,比如她亲手绣的扇坠了,荷花了,哪怕是一块帕子也行啊。
可安宁对于玉容歌的暗示显然没感应上,她就回了玉容歌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玉容歌啊,你要见识我的手艺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了。我啊,拿着绣花针可是跟闺阁小姐不同,她们拿着绣花针是为了缝缝补补之类的,而我拿绣花针可是为了——”说到这儿,安宁凑近玉容歌的耳边道:“我要是一旦动用绣花针,那就必须有人死在我的绣花针下。这样,世子爷还希望我拿起绣花针吗?”
玉容歌一听安宁这话,就知道安宁这个丫头根本不擅女红啊。看来,这辈子要想佩戴上安宁这个丫头亲自做的绣品,那是没什么希望了。
想着,玉容歌面上不由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这让安宁见了,倒是有些奇怪。
“玉容歌,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莫非你还真希望我动绣花针啊。”难道这厮喜欢看她杀人的样子?那这爱好也太奇怪了点啊,忍不住,安宁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玉容歌。
这玉容歌一见安宁的眼神,就知道她那颗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忙道:“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那种喜欢见血的爱好。我刚才不过是有些心疼你罢了,你想想,这尚书府其他的姑娘家肯定一个个都是会女红的吧,她们一个个定然是从小就有绣娘指点吧,就只有你这个丫头,肯定什么都没学过。所以啊,我这一想起来啊,心口就疼得很呢。”玉容歌还真挺会灵机应变的,这明明是他可惜没能得到安宁亲手做得绣品,偏偏还能让他说出这番理由来,还真是够狡猾的啊。
问题他随口找的托词,还真让自家小姐信服了,你说站在边上的青枝郁闷不郁闷啊。不过,她虽然有些鄙视玉容歌,但是世子爷能够跟自家小姐培养起感情来,她这个做丫鬟的也是赞同的。
毕竟自家小姐是要嫁进镇南王府的,有姑爷的怜惜,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舒坦,所以这会儿青枝也就不揭穿玉容歌那点伎俩了。
当然,跟着青枝一样想法的,还有玉容歌的贴身侍卫冷四,没错,素来木头表情的冷四,在刚才那瞬间差点破功了。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还奇怪得很,安宁见了,倒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