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一边的齐向北因为长安的晕倒而渐渐的开始忘记了自己的时候,天空下另一边的樊家也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样?找到了么?”
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神色黯淡的女婿殷简阳,原本就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老太太立马站起了身,虽然人老了步子变得小了起来但老太太仍然很快就走到了女婿面前担心的问道。
看着老太太不知何时哭过已经有些肿起来,眼角依然噙着泪的双眼。心中同样充满了担忧的殷简阳轻轻的勾起了一个安慰的笑容,伸手扶住仰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柔声的说道。
“妈,不要担心了。长安不是留了字条说去找小北了么,肯定没事的。”
知道殷简阳胸口高的老太太听到女婿的话,担心的直往下落泪,一双苍老的手不安的扶住女婿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呜呜咽咽。
“怎么能不担心么…长安的身子那么弱,不说一声就走了。以为我不知道,呜呜……以为我不知道。我是她奶奶,我能不知道么。外面的天都黑了,你去给我找回来。呜呜……这是去哪了?这是造孽呀。都这样了往哪里跑,乱跑什么。要死也要死到家里来。你去给我找回来。外面天都黑了,你去给我找回来。”
听着老人在自己的身前担忧的落泪,殷简阳轻轻的将妈妈揽入怀里,一下一下拍抚着老人的后背,帮妈妈平复着哭的哽咽的气息。
靠着自家女婿缓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拍了拍殷简阳的胳膊支起身来,抬头看着高大的女婿。布满血丝的眼睛又徐徐的留下泪来,老太太努力的平缓着自己的气息,却依旧会在不经意间的抽泣。
“你生的好女儿啊,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抗,小时候就躲起来一个人哭,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又躲到哪里去了。我不管,是你的女儿,你要给我找回来。给我,好好的带回家来。”
说完了话,老太太看着女婿打满泪水的眼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作为父亲简阳的心里肯定更加的难过吧。老太太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殷简阳的肩膀。颤颤巍巍的向沙发上走去,扶着沙发的扶手冲着家门的方向坐下。一边流泪一边等着其他几个孩子回来,期盼着能够听到好消息。
在另一张沙发上,龙头拐杖横放在老爷子的膝上,一只苍老的长满了皱纹的手此刻正有力的抓着一张白纸,让原本平整的纸折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皱。那是长安留在老爷子书桌上的字条。
爷爷,小北许久不归家,孙女很想他,所以想去看看他。不用担心我,我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至于归期,不定。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爷爷奶奶能够平安健康。希望大家都能够快乐幸福。
爱你的,长安。
老爷子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沉默不语。
虽然长安一直叮嘱着自己的师傅吴愿生先生还有姜远不要告诉家里人她的病况,姜远也确实是帮着长安守口如瓶。但她的老师吴愿生先生毕竟是一个久经世事的老人,更理解他们这些作为家长的心情与担忧。所以很早之前,老先生就在私下里告诉了他们长安的情况很不好。
樊家的众人听了后有多少人落泪,可是泪落过了以后,却还要微笑着出现在长安的面前。陪着她守着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这样的日子让两个老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这一次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自作聪明的小丫头。告诉她,什么才叫做一家人。
老爷子这样想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疲惫。拿下放在膝上的龙头拐杖,老爷子支撑着站起了自己的身子。对着站在过道口显得无奈颓废的殷简阳招了招手,苍老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却给在座的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走,跟我去见一个人,就知道长安在哪里了。”
依旧是巨大的停车场,酒吧招牌上巨大的霓虹灯投下红色的光芒。已经五十多岁的龚五依旧剃着一颗光头,只是脸上的凶狠之色却划去了很多,渐渐的多了一份慈祥与平和。看起来和普通的老人并无二致了。
此刻他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拄着龙头拐杖的老人家,大步地走上前去,温和的说道。
“老爷子,父亲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跟我来。”
依旧是那一扇小铁门,依旧是那长长的狭窄的走到,当殷简阳陪着老爷子和龚五一起走进电梯里的时候。龚五才轻声的开口给他们说道关于长安的消息。
“老爷子还请不要太担心长安的安全,我们有孩子一直跟在长安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老爷子听完以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等电梯到了以后,老爷子跟随着龚五的步伐走进了长安小时候时常玩耍,长大了也经常来坐的房间。
这么多年过去了,龚老爷子的相貌并未有太大的变化,身体还像多年前一样的硬朗。此刻看见自己的义子将人领了进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示欢迎。
两个老人家虽然一个从黑,一个从军,但因为长安的原因也能算是旧识了,曾经也一起坐下来说过几次话。所以这一次见面两位老人并没有什么寒暄之词,简单的问候以后就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你知道长安现在在哪么?”
在龚项峥的面前,爷爷并不掩饰自己对长安的担忧,因为对面的这个老家伙跟自己一样,完全没必要去关心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