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侯夫人什么也没再吃。偶尔看着明玫的眼神,好吧,她不想看到她。于是还没有到上晚饭的时候,便被霍侯夫人撤换下去了。
晚上霍侯爷一回府,才踏入二门的甬道,就听到府里的几个下人们正悄悄嘀咕着新妇不孝,“侍个疾把婆母气得病更重了,从能吃能喝到食不下咽睡不安眠啊……”
霍侯爷挑挑眉,有这种事儿?那贺家小七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啊。当即叫跟着自己的得用小厮霍亮去打听详细原由。
霍亮自然有法子问得第一手资料,霍侯爷听了,挥手让霍亮退下,然后自己偷偷乐了。
然后霍侯爷只当不知道,并没有提起这事儿。于是霍侯夫人也没有再告媳妇儿的状。
其实明玫深深觉得装病是挺不受用的事,尤其是需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对的时候。第二日,她仍早早地去请安,然后规规矩矩自告奋勇地要求留下来侍疾,坚决要把婆母大人的病侍好了再说。
结果,被告知霍侯夫人病好了,不用侍疾了。只是需要安静,大伙儿早些散吧。
呃?这件事儿又这么轻轻地过了?
其实明玫也有此被自己恶心到,暗暗想着一定要先给自己院里那小厨房重新开起来。结果回去问过霍辰烨,那货连连表示赞同,趁着脸上有伤,直接上奏说自己头痛脚痛屁股痛的,反正哪儿都不对劲,总想吃小灶。于是公中的份例自下月起拨到明玫这里,现在他们就可以动手准备好。
连着几日,霍辰烨顶着那一张被蹂躏过的脸,每天总是外出,偶尔回来的早也呆在书房,总之很忙的。
另外一个很忙的,是那个叫洛月的女子往侯府里捎了一封信进来。
门房的管事儿转到了二门,然后转内院的婆子,然后这么一路转到怡心苑。
司茶拿着信交给明玫,一面嘀咕道:“小姐别生气,左不过是个外面的东西,再怎么折腾还不是进不来门儿?”
明玫看了眼那封信,不用打开,就闻得到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想来用的是兰香精笺。信封也很考究,不是现成的烫金富贵封贴之类的,是用淡蓝的洒花韧纸自已裁制的。玩个性高雅呢。
封上的字还很娟秀,写着霍世子夫人亲启。
你是谁呀,你让我启我就启?明玫没接,道:“把信原样退回去。以后谁拿来都拒收,给大家交待一下。”
司茶劝道:“小姐还是看下那贱人说什么了吧。知已知彼呀,这样咱们也好想对策不是?”
明玫摇头。
司茶见小姐主意已定,便道:“小姐要是心烦,干脆交待门房不要接她的吧。这现在退回去,门房也不知道该退到哪里呢。”
“咱管他退到哪儿去,你只管哪来的交哪儿去好了。”
于是司茶拿去还给送过来的葛婆子。
如此这般连续几次后,那洛月坐不住了。这天就堵上了霍家大门,在外面悲悲切切的诉说她对霍辰烨的情谊,情真意切,声声如泣。总之求着要见明玫一面。似乎不得见就会死的样子。
明玫不见。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怡心苑众人都很愤愤,素点道:“这女人这么耍贱,小姐让我去揍她一顿好了。”自从揍过霍辰灵而没被罚,素点勇气大增,对着这么个外面来的,一副磨刀霍霍模样。
明玫道:“她跟咱们无关。赶紧收拾咱的小厨房去,那才是咱们自己的福利。”
大伙儿见明玫也没见不高兴,便多少有些安心,去为口福奔忙去。
明玫真没有多少不高兴。洛月此人,听说得久了,观感上已经疲了。并且霍辰烨那样的,他如果想让她进门,明玫觉得自己大概也挡不住。可象洛月这样三番两次寻死觅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男人也不鸟她,她才敢这么来跟她添堵,希望走通她这条路。
外院的曹管事儿为难了半天,最后终于也淡定了。霍侯夫人不管,让报少奶奶。可少奶奶压根不理会,偏少爷又不在。这位又明显是少爷的心肝儿,自己也不能下重手打一顿,或者拖扔到远处去,能怎么办?
曹管事儿最后让众人表理会,也表议论了。只是若有指指点点的路人聚过来,就让家丁们出来拿扫把撵散去。
于是洛月便那么堵着门跪了半天,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身影甚是可怜,后来大概跪麻了腿,就软软晕在府门口了。
曹管事儿急得直转圈,他也好想晕过去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是。正准备弄碗水出去泼一泼,忽然看到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从不远处过来,把洛月扶上了旁边的一辆平头小轿里,然后就这么走了。
曹管事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响。原来大少爷回来了。曹管事儿心下疑惑,那洛月是知道少爷此时回来才走的?不是应该等着少爷回来看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么?
想着便亲自迎上去接了马缰,一边悄声把洛月来过的事儿报告了一遍,然后特意又提醒道:“洛姑娘这前脚刚走呢。”少爷现在要追,打马一会儿的功夫。
霍辰烨听了眉头一皱,说了声知道了,就往府里走去。
曹管事儿就明白了,只怕这少爷,不象外间传的那样那么在意这位洛姑娘吧。
霍辰烨一路回了怡心苑,正屋里没见明玫身影,按丫头指的进去偏厢小厨房一看,好家伙,几个婆子丫头正在修灶台,她也身上围着大围裙,胳膊上套着长袖筒,正学着人家糊泥巴玩呢。这么冷的天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