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测,说三老太爷可能是真的腰缠万贯又隐姓离家没人庇护所以出了意外,有人说他银子多得够几辈子花用不尽的,便不敢露富在哪里隐居起来了呢……,可后来复爵后,京城大房和南京的二房多方寻找,都不曾寻得三房合家半分消息,可见出了意外的可能更大些。——所以说,钱多是个什么好事儿么?”霍辰烨道。
“世子爷,你有钱你便说这样的风凉话?人家吃不饱的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我也没钱。我那时在西北,深山养兵,供养艰难,除了手下四处去吃富户,我自己的那些现银也都贴了进去。娘亲那二十万两陪嫁现银,以及让爹爹又变卖陪嫁及府里物什再凑足二十万两,共给太子爷凑足了四十万两现银。”
霍辰烨笑着又道:“不过你尽管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吃不饱的,所以你也尽可以说这样的风凉话。”
呃,这情况明玫还是第一次听说。人家都是升官发财,你是升官贴钱呀?这赔本的生意都肯做?
明玫摸了摸鼻子,感情自己嫁了个要命一条的主儿啊。自己总结的那许多条嫁给他的好处,到底有几条是真的啊。
她可是适当调查了一下呢。这年月,真是什么都说不准了。
说起嫁妆来,霍辰烨就道:“娘的陪嫁留下来的,如今也只有一些物件儿了。不过爷现在又能挣银子了,所以也还有些私房。那些庄子铺面宅子什么的产业,本来想过些天等你歇过来再交给你的,干脆回去就给了你吧,早些交给你你也好心里有数。你以后想要什么尽管给我说,爷都能给你弄来。”
明玫很吃惊:“不是说你名下的产业都有专人打理吗?”
“嗯,原来父亲也帮着管,但是我们成了亲,就交给我自己管了。万一有用银子什么的也方便。母亲那时没有陪嫁,烁哥儿也没有额外入息。秦氏娘家也是没落的侯府,陪嫁也很少。总归咱们不缺银子,所以你平时就手缝漏漏,免得她们多为难你。”
不知道有多少呢,就先说要照顾家人。好吧也是应该的。明玫点头应了。
回府之后,霍辰烨去了霍侯爷书房,正跟自己老爹撒着娇:“爹,你说你以前,把我赶出去就赶出去吧,还那么狠辣,一个铜板都不给我留。让我受多少罪呀,你后悔没有?”
霍侯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真正出落成个大男人了。见儿子还这般跟自己说话,那语气,虽是抱怨,却分明透着无比的亲近。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呀。心里一暖,莫名就想起自己的发妻来,好想去给她上柱香啊。
霍侯爷面上却不显,还撇着嘴道:“看看你以前,只知道跟些不三不四的人胡混,不让你受些苦你哪知道长进啊。”
霍辰烨不依:“我哪有尽是胡混啊,我也有读书习武好吧?若不是你把我剥得溜干净,我何至于欠下那洛月那么大的人情,让她这几番的闹腾,尽给明玫添堵。”当然,洛月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还是怪他老爹头上比较靠谱。
这下霍侯爷真撇嘴了,以前提起洛月都月儿月儿的,现在竟然改口了。不由问道:“是我剥的吗,不是你赌气摔光了身上财物?不过烨儿,你媳妇儿就那么好?不就是个女子嘛,家里丫头也好,外面青楼也好,你还见少了女人了?”
“爹!你拿明玫胡乱比什么呀!”霍辰烨虎了脸,瞪人。
“好好,我说错话了。”霍侯爷道。暗道惭愧,他比的不是旁的身份地位什么的,比的就是女子本身,硬件。虽和自己儿子私下一向也这么说惯了话,便到底是当公爹的,怎能这般说自家儿媳。
可军营里那些糙兵蛋子们才不管你谁呢,反正是个女人就都拉出来这么比呢,公主皇后也好青楼小支也好,又不是没议论过。何况他这混过匪窝的,能听的少了?看来那小七真有两把刷子呀,小小年纪就吃得住自己儿子,多年不见,依然吃得住自己儿子呀。
自己千好万好的宝贝儿子娶媳妇儿了,将媳妇儿护得这般紧,说话都学着那女子的调调含娇带嗔的,明明很受用,偏又有点怅然是怎么回事呢?
霍侯爷眯眼神思了一会儿,见霍辰烨神色缓和了,才问道:“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明日叫季五给明玫报帐。”季五是霍侯爷请的帐房,专管霍辰烨名下私产的。
霍侯爷听了一愣:“分几处铺面给她管着,权当解个闷儿就行了。何况我可知道,你折腾到媳妇儿名下的嫁妆可不少了,尽管她私用的了。如今若再全交过去,你在外面偶尔用个银子什么的,可不便利。”不但横生掣肘,还得都用在明面上。
再说当初霍侯夫人也管些庄子铺子,不过顾内宅花用再宽裕些,偏给他管出一堆事儿来。
霍辰烨知道自己老爹的意思,不过他娶媳妇儿就愿意让她管着。“我已经把各种契据都交给明玫了,季五不交帐净等着被新主子罚吧。”霍辰烨笑道。
见儿子拿定了主意,霍辰烨也不再多说,便和儿子商量起别的事儿来。“我预备这两天就上表致仕……”
霍辰烨默了默道:“也好,父亲堂堂侯爷,偏没享过一天侯爷的清福,以后就在家好生歇着,横竖还有儿子去打拼呢。你稳当了,我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