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滴水不进吗?”霍辰烨问道。
明玫摇头。刚才那意思,不是说因为她不送饭才斗气不吃的么?
“本来盛昌堂那边请我吃饭,我就推说你会送过来,里面有我爱吃的菜而推掉了。——结果你送的饭菜却没有我的份儿!”男人控诉说。
明玫懒得理他。这是有多深的怨念啊,就值得这么反复地说?
自从早年莫名其妙在那院里喝醉,出了楚惜惜那档子荒唐事儿之后,霍辰烨就十分介意在那边吃饭,哪怕霍侯爷在场。若是推不过便会十分小心。
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该警惕的警惕着,该心虚的心虚着。霍侯夫人自那之后也并没有再十分强留他了。
按平常的惯例,他会在安顿好霍侯爷之后回来怡心苑吃东西,然后休息一个时辰左右,再回去值夜的。他昨天忽然改性儿自己不回来怨谁?真是欲加之罪呀。
“后来等我给爹爹清洗完安置上床,却发现屋里人都散尽了,只两个婆子守在那里。屋子紧闭了门窗,点燃了香炉。”霍辰烨冷笑道,“守着的婆子说,因为才刚过来屋里探病的人多,特意点染了香炉熏熏屋子。可我闻着,却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很象某些楼子里常用的迷迭香。”
迷迭香,黑市大量有售,牛皮癣小广告众多,有微微的迷幻微微的迷情作用。
多在楼子里使用,以助那些自愿而来的家伙们放松身心,全力享受。更能让那些各种原因涉足此处,仍自诩正人君子的家伙们迈出最后一步彻底裙下称臣使的。
(这东西提醒良家女人们,看好你家的男人和娃,别让他往那黑的地方去。别指望他出淤泥而不染,实在是白太好染黑,而黑不好漂白啊。)
用这东西对付霍辰烨,这些内宅妇人们哪有他的造诣深哪。
他佯装不知,挥退了婆子,便浇灭了香炉,换上了能醒神的蓝菊香。
而稍稍留意,又发现婆子在灯罩里,只放进了半截蜡烛,而桌下抽屉里的备用蜡烛和火石,也都被收起来了。
他还会再用别人送进去的饭食点心么?
故意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四五更的时候,蜡烛燃尽了,他也躺下打呼了,外面便有了动静……
明玫听说后吓得舌头发硬,大眼圆睁,“你你你你……一丈高的墙啊……”楚惜惜虽然瘦弱,但胜在胸大屁股肥,所以应该不比她轻啊。
她这麻杆一样的身材,强强八十来斤吧,可以被人扯在手上放风筝吧。
霍辰烨笑了笑道:“我被气狠了,同一招用了两次,欺人太甚。”
怪不得他出手就要人命。
那么隔墙一撂,那女人没有七窃流血实属不易。
“其实我手上有分寸的,原没想立时就要她性命的。让她活着好过死了,膈应我更能膈应那位。”
结盟的一方没得到好处反而吃了大亏,能不从盟友身上找补回来些吗?又不是多基础牢固的铁血关系。
活着的楚惜惜就会成为那位的麻烦,担心盟友变线人啊,担心被逼供啊被出卖啊被敲诈啊等等。——犯下这样该砍头的事儿,他宰她不如让那位宰她,他还可以旁边瞅着拿把柄。
“……哪怕只是让那位日夜不得安心也好。谁知道那贱人那么不经摔。”霍辰烨道。
发生这样的事儿,这可怜的娃也不能象摔楚惜惜一样把他后妈直接过墙摔。更何况哪怕是顾忌着霍侯爷的身体,他也得和她继续母慈子孝现身人前。这大约让人加倍憋气。
“你说你家太太这么闹腾图什么呢?”
霍辰烨道:“还不是这世子之位,还不是我手里握的娘亲的嫁妆惹人眼红!”除了霍侯爷,别人并不知道他已经把手里银子都捐出去了。
这回着实凶险,和上次醉酒拉拉袖子完全不是一个性质。明玫重新想了一遍还是不由一阵后怕,这家伙刚才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大家议论这件事儿?
现在他老爹正不中用,也不能有效保护他。若霍辰烨中了招,一早定然被人堵个正着坐实了。
就这淫行luàn_lún,私德污秽,就够褥夺他的世子之位了。而论祖宗家法,再轻也跑不了一个出族吧。何况这事儿还选在他老爹眼皮子底下发生,若再把他老爹气出个好歹来,他就更死不足惜了。
到时很可能不只是世子,只怕侯爷,也马上就另换其人了吧。
霍辰烨不但小时未按她的调子一步步成长,现在更是越来越壮大中,已非当年吴下阿蒙。明玫还以为这霍侯夫人早就放弃谋算这些东西,改玩明面上的小把戏,比如跟她这当媳妇儿的穿小鞋戴紧箍帽之类的,这样还能图个寿终正寝不是吗。
可谁知道,人家明里暗里手段两把抓,并且阴狠手段也跳跃升级了。
“若昨夜被人得逞了呢?”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若一个疏忽不慎着了道呢?
霍辰烨哼了一声,戾气崩发:“便是一群人围着作证,我也是同样的手法处置。谁看到谁倒霉!”土匪法则之不留活口。
呃,果然有非常手段啊。
明玫忙缩了缩脖子,“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被掐了一把,男人一脸狞笑:“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晚了吗?”然后又扑上来咬她。
果然这谈话的姿势十分重要。这么在床上躺着,还相叠相覆,不论多严肃的话题,最后都能向着某个奇怪的方向歪楼去。
“等等等等,那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