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霍侯夫人既觉得自己不依苦闹更没意思,移院交权便很快很配合。
盛昌堂里的一番热闹被人拦着没有及时散出去,等缩在自己院里,懒得出来见客的霍辰灵得到消息时,霍侯夫人连窝都挪过去了。
又没有什么私房要动,只把那边打扫干净抱被褥铺好床,人就可以过去了,其他的摆件陈设什么的,都可以慢慢来。
霍辰灵是在晚饭的时候才得到消息的,吓得不轻,跑去霍侯爷床前求情,说顺昌院清冷,要把霍侯夫人接出来。
这姑娘一向除了对明玫横眉竖目的,为她配不上自己大哥不爽之外,对别人都还好,尤其是新嫂子秦氏,相处得很是不错。
但这次也少不了对秦氏喷了几句,秦氏不好辩驳小姑,很快便找个借口躲出去了。
明玫送晚饭过来的,坐观了霍辰灵在她老爹床前哭闹的全过程,完全是不计形象不讲道理的混缠不清啊。
果然这种方法,才是在自己亲爹面前的闹法啊。
明玫只好提醒她小心又气到霍侯爷。
“婆婆才把公爹气晕过去一次,你再这般闹法,小心再把公爹气出个好歹来。”告诉她若再闹便不准她再往盛昌堂看霍侯爷,直到霍侯爷病好。把霍辰灵气得横眉冷对。
而霍侯爷也被闹得心烦,但也很够意思地挺明玫,问霍辰灵要不要去顺昌院同住相陪。
霍辰灵吓得愣了,眼泪汪汪地看着霍侯爷,然后想出了一个很可爱的推辞理由。“娘在顺昌院里不能出来,定然苦闷。女儿在外间多知道些新鲜趣事儿,也好去讲给她解闷啊。”
明玫觉得此妹十分识时务,可以加十分。
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霍侯爷心下老大不爽,少不得暗暗瞪了明玫几眼。
明玫收到眼风,忙劝慰霍侯爷道:“婆婆初初换个地方定然有点儿不大适应,不过婆婆在那里静养,对身心有益,我想过不了几天就会心情愉悦起来,只怕在那里住得舍不得出来呢。”
心想咱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亲亲宝贝,连霍辰烨也很放在心上呢。所以咱这个外人从来不硬碰啊,如今大胆戳了一下,回头咱还帮着抚平她们心里的创伤,让您家继续和谐一家亲吧。
这话让霍侯爷心生疑惑,想着这媳妇儿到底是有多大哄人本事,连人家被关着都会心情愉悦?
那便拭目以待好了。
这话却更惹了霍辰灵烦,觉得都是些包藏祸心的说法,不过是不想让她娘出来管着她罢了。
出得门来,霍辰灵就是对明玫暴发,说她娘才去顺昌院,明玫就管到她头上来了,敢以不让她在父亲床前尽孝作要挟,是想掌权想疯了吧。
说到最后,还骂骂咧咧了两句。
明玫找个由头把霍辰灵带去了怡心苑,进去就关门放素点,捉了霍辰灵,让蔡妈妈把她后来骂她的情形一次一次说给她听,然后说她不知悔改,要让素点扒衣打屁股。
一群人架势十足,把霍辰灵吓得不轻。
虽然她裙子下面穿着裤子,虽然还是小范围内行凶,虽然不会打得她痛,但这般实在太过羞辱。并且,上次她娘当家作主又是长辈都没有找回场子,这一次,谁给她当家作主啊。
霍辰灵吓哭了,服了软,说以后再不骂人了。
明玫道:“你当然不会骂了,因为再有一次,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哪怕是在你家祠堂里,我也会当面抽你,你敢再不敬长嫂试试。”
霍辰灵老老实实表示记住了。
这边武力镇压了霍辰灵,那边霍辰烁也回来了。
霍辰烁当天人在外面。秦氏也没有派人给他送信儿,回府知情后,少不得就先和秦氏闹了一场。
“娘被关起来了,你舒服了?以后这家里没人管得了你了吧,以后还要告谁的状呢,要不要让父亲把我也关起来你才满意啊。”
把秦氏气得直哭,也顾不得分辩许多,只道:“我是为了谁,那一点子陪嫁银子我是能再拿回我秦家不成?还不是为了宝哥儿,为了你……”
“别说没动用你的嫁妆,就是真动用了,你就这般眼里只有银子没有婆婆不成?这是忤逆不孝知道不?你如今这般,心里可有一个孝字?”
秦氏其实多少有些心虚和焦燥,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被霍辰烁一吵,便也激起了火性,还嘴十分不客气。
“就你孝顺,会给我扣大帽子。银子的事儿还好说,那香的事儿又怎么说?对婆婆只管避重就轻,对媳妇儿就只管吵骂不依,连忤逆都上来了。我有忤逆吗?公爹是一家之主,我觉得家里有事不对请公爹做主有什么错?你若真觉得是我不孝,那你休了我好了。你让我娘家人来,把我领回去好了。”
小两口话越说越深,秦氏第二天眼睛肿得跟金鱼泡似的。
而霍辰烁,当天晚上就跪在了霍侯爷的床前。
据说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在那里跪了大半宿。
第二天,明玫送早饭的时候,看到金医士正给身体跪得僵直的霍辰烁腿上扎针。
明玫估记霍侯爷又得给她几枚白眼,便转身去了顺昌院,和婆婆大人交流感情。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才一接手,还没做什么呢,就觉得压力很大了。想来婆婆这些年掌家,定是辛苦极了。”
霍侯夫人看着明玫眼神犀利,想着那迷迭香来路不明,就这么白白让自己吃了哑巴亏,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哪有心思听她罗索。
明玫只管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