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车之时,印常青笑问张建军:“你不要以为有了这个介绍信柳晚成就会开口,你要想柳晚成开口,还得动点脑子。”
张建军知道印常青怕他再把事情弄砸,所以他上车时一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接着就犯。”因为他清楚,要想知道这个五哥的更多信息,目前也只能指望柳晚成了。
印常青和张建军两人一回到新凤服装厂就一前一后直奔保卫科。
印常青为什么要走在前面?在印常青,平常只听说“飞豹帮”的帮规严,而且张建军的手下都对自己尊敬有加,所以他想试探一下张建军的这个“飞豹帮”的帮规究竟有多严?自己发话有没有人响应?紧张的工作之中也不忘轻松一下,这就是本律师的风格。
印常青最先碰到的是一直在保卫科门外徘徊的柳大成,柳大成见了印常青,因见张建军在后面不远,所以只能冲他一个劲地使眼色。见印常青点了点头,柳大成接着就转过另一条路上去了。印常青想,张建军的威风果然了得,连柳大成都怕和他碰面。
印常青进门一看,东西川兄弟和几个保安手持马刀凶神恶煞般守在外间,柳晚成垂头丧气地坐在里面等候张建军发落。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吧。”印常青进门冲东西川兄弟笑笑,又笑对柳晚成说,“柳经理,其实谁提供的这个材料现在已经不重要,我需要的只是向你打听这个五哥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和他联系?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我们急于要联系上他。”印常青之所以先给柳晚成丢一句话,缓和气氛,作个铺垫,还是怕张建军把局面弄僵,柳晚成闭口。
印常青发完话后见无人响应,才知道这“飞豹帮”的规矩果然很严,虽然在场都知道他是张建军的律师,但他不能代替张建军发号施令。印常青笑一笑,这才坐下来等张建军,看张建军有什么办法来问出柳晚成的话来。
张建军进来,东西川兄弟和几个保安忙垂手而立。张建军摆摆手,示意其他几个保安到隔壁去之后,这才对东西川兄弟发话说:“今天的事,是我急了,是我错怪了弟兄们。东川你造册子到财务拿钱。张南江、宋可是、万禄和柳晚成,每人一千,是我赔偿的精神损失。西川你去对门聚缘酒家摆一桌酒,算是我再向你们弟兄们赔不是。你们两个,再加柳大成参加,一定要把人约齐,一个都不能少。我和印律师还有事,就不参加了。只是这事,事过即了,不许外传,谁传我跟谁急。另外,再有涉及到厂里对外的事,有不向我报告擅自做主的,定严惩不饶。”
东西川兄弟领命而去,张建军这才来到里间。张建军进来甩手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说:“晚成老弟,是我错了。我也是被这什么五哥给逼急了。一没把话说清楚,二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老婆谢明的工作,还是我来做圆。实话实说,我知道你是被人放了鸽子,但我并没有告诉谢明。我错了,错的责任我承担,该罚的我自己带头。但我们兄弟一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服装厂也不是我一个人,你也有份。”
印常青看张建军自抽耳光,抽得啪啪作响,才知道张建军之所以能统住几百人,确实还有些道道,帮主犯错,也要自行惩罚的。
柳晚成莫名其妙挨了家伙,又还惊动了老婆谢明,心里把张建军恨得牙痒痒,但左思右想,除了忍气吞声,也别无他法,因见张建军自甘认罚,又如此赔不是,也只得勉强认错,不该死不开口。
张建军见柳晚成情绪平复了一些,这才冲印常青递了一个眼色。印常青这才将那份介绍信递给柳晚成。
柳成成从印常青手上接过那份信看了,才说:“就是这份介绍信,当时那个叫洪雁的学生妹也给我复印了一份,我一看这个东西无所谓,也就没要。”
张建军见柳晚成已经转了弯,这才说:“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也不怪你。印律师说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们与马波打官司的事你不知道,现在有个五哥,手段了得,想要翻案。而这个材料,是他翻案要用的一个重要材料。只是印律师和我都不知道这个五哥什么来路,我想你一定见过他。你说说那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那天是洪雁打的我的电话,因为林会长那里有我的电话,所以我也没有疑心。我也看过她的学生证和介绍信。陪洪雁一同来的是有个光头爷们儿,年纪五十边上,只听洪雁叫他五哥,我也没问他的真名叫什么?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事是林会长介绍来的,如果现在要找这个五哥,兴许林会长那里会知道他的情况,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柳晚成虽然知道张建军是不会再为这件事找他的麻烦,但他有还是有所顾忌:第一,那天晚上会网友的事他实在难以启齿,怕日后传到老婆耳朵里,自己无法交代;第二,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张建军不问清红皂白打了自己两耳光,差点还要逼自己断指。虽然张建军赔了不是,但自己一时心里还是气愤难平,口服心不服。心想张建军要问五哥,完全可以私下问自己,完全没有把自己逼到墙角的必要;第三,虽然这时候知道这个五哥要材料写论文是假,搞证据打官司是真,但他认为,张建军要不是因为坑蒙拐骗宰了人家的钱,他也不会捂着盖子不说出个前因后果,只是这般恼羞成怒,大发淫威。张建军与马波的官司他毫不知情,但张建军与屈楚生的官司他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