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缇听到这里,插话道:“武律师,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印律师真的有这么神?”
武祖长一笑:“什么神?他就是个律霸。你不信,我举一个例子,你就知道印常青有多霸道。去年印常青在南s区法院代理一个合同官司,这个案子从法律上说本来就存在争议,有认为合同不成立的,也有认为合同无效的。结果判决书出来了,还没有送达当事人,印常青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结果与已不利,他的意见未被采信,立马就跑到法院问狠去了。那天南s区法院正在搞政治学习,院长王福来在作《法官职业道德》的主打报告。印常青一路骂骂咧咧直闯会场,推门而入,直呼王福来你给我出来,惊呆了南s区法院一院的人。因为南s区法院有人认识印常青的,也有不认识的。知道印常青仗着李松青来的人少,不知道的多。但就是知道印常青与李松青关系的,也想不到印常青会有如此嚣张。
王福来见是印常青,只得赔着笑脸下位接待他。谁知王福来刚刚走到门口,印常青甩手给他一一耳光:‘你讲什么职业道德?这个案子我说是合同不成立,她就是合同不成立。你要判合同无效,我就上诉撤你的案。你这么胡作非为,是这个院长不想当了?’
你想一想,南s区法院也是百十号人,印常青当着全院干警公然叫板王院长,如此侮辱王院长,谁沉得住气?连法警都看不下去,要动手逮人了。而王福来真不愧是个政治家,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挨了一耳光,王福来还是满脸堆笑,就在门口通知干警休会,立马就点人安排合议庭接待印常青,重议案子。”
汪婉缇听了武祖长举的这个例子之后很震惊:“印律师这么狐假虎威,李书记知道吗?”
武祖长说:“知道不知道?外人不得而知。印常青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向李松青报告。但要说李书记什么不知道,这也只能哄外人。我再举个例子。去年南s区公安分局跨省抓捕法律决斗士张南山的案子,网上闹翻了天,汪律师你知道吗?”
汪婉缇一笑,因为这件案子她有过关注。岭北省n市商人张南山六年前出资2000万在南s区收购了五个小石膏矿,收购后整合资源,成立了一个大石膏矿。张南山经营四年之后,与南s区商人白云飞签订了一份股权转让合同,将石膏矿以3928万元的对价转让给白云飞。在签订转让合同之前,经双方同意,聘请了岭南省石膏矿设计研究院的工程师肖杰对该矿进行地质普查,肖工程师编制了《地质普查报告》。双方因为都认可这个报告,所以才签订转让合同。谁知白云飞接手之后,恰逢石膏行情急剧下降,亏得一塌糊涂。白云飞遂以合同诈骗为由向南s区警方报案。南s区警方立案后抓了肖工程师。因为张南山有个岭北省n市人大代表的身份,所以南s区警方两次向岭北省n市人大常委会提请审议刑拘张南山。但人大经主任会议审议,认为南s区警方违法办案、超越职权、违法以刑事手段插手民事法律关系,于是两次都驳回了s区警方的申请。但肖杰就没有这么幸运,以涉嫌合同诈骗罪被刑拘,在看守所呆了10天。事后,在一份长达33页近3万字的控告中,肖杰详尽描述了他在5次审讯中遭南s区警察逼供、变相刑讯、诱供的细节,这些细节让人怵目惊心简直就像一场逼供、诱供的课程资料。
汪婉缇见武祖长提到这个案子,反问武祖长:“这个案子与印律师有什么关系?又与李书记何干?”
武祖长有几分得瑟地一笑说:“怎么没关系?印常青是白云飞矿里的法律顾问,这个案子就是他策划的。他明明知道打合同官司是个必败无疑的官司,所以才以合同诈骗报案。因为他在南s区公安分局有一杆长枪可使,南s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姚永清正是他的小妹夫。但话说回来,如果姚永清不是仗着有李松青罩着,他敢立这个案吗?他敢强行从张南山的账上划走500万吗?听说,姚永清是准备听印常青的怂恿,先斩后奏抓张南山的,后来还是肖国清拦阻了他,因为张南山这个人大代表跨了省,肖国清怕到时候李松青罩不住,姚永清出问题,一个牵连几个跟着完蛋,所以姚永清才向岭北省n市人大打报告。江湖上盛传张南山吓得一直躲在京都不敢现面,后来不知请动什么高人,运动n市人大这才挡住姚永清的凌厉攻势。按常理,合同诈骗的案子立不起来,南s划走的这500万应该退给张南山,但姚永清就是行霸道,不退。你说这500万是罚没?还是什么?你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出一个什么文字性的东西,人家也好找法律救济的途径。可他就是一个哑买卖,不给!”
武祖长说得有鼻子有眼,汪婉缇边听边望着洪峰笑。武祖长到底不愧是个鬼灵精,见洪峰和汪婉缇笑得有些邪乎,有几分尴尬地笑笑之后问:“五哥,汪律师,你们笑什么?难道张南山请的是五哥你?而汪律师也参与过这个案子?这么说,五哥你已经暗中和印常青交过手?我应该想到的,可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谁会有这样的能耐?人大行使否决公安机关的刑事强制权,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如果没有高人从中运作,这种成功的可能应该微乎其微的呀!”
洪峰这才笑道:“听你说得有鼻子有眼,有情节还有细节,我以为这案子是你办的。后来要不是张南山自己妥协,我想因为这500万,很可能就要与李松青过招。但他现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