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一笑说:“无事不登门三宝殿,本公司最近正筹拍一部电视剧《盛世太平》,我此来临港,是挑选演员来的。【92ks. 】今晚正安排两个群众演员在永济宾馆试镜,试演的情节是yī_yè_qíng,不想却被你的手下帅大所长当作嫖娼逮了人来。男演员叫柳晚成,女演员叫肖燕。”
徐克新一惊,没想到帅志兵才把柳晚成带来,这个五哥就赶来要人的来了。到口的肉就这样轻易吐出去,徐克新当然心有不甘,领导的朋友归朋友,面子要给,但票子上的事不能吃亏。徐克新打定主意,故作为难地说:“既然是试镜,那五哥你怎么先不报备?现在证据也固定了,嫖娼的事实确凿,罚款的事可以商量,但拘留和通知家属是法律的硬性规定,必须的程序,再说就是我同意放人,案子是帅所长办的,参与的干警不止一个,日后要是检察院以渎职要问我的责,那我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徐克新正话反说,言下之意不拘留和通知家属可以商量,但五千元的罚款免不了。徐克新这番官腔洪峰听得懂,但汪婉缇听不懂,汪婉缇见徐克新提到法律问题,叫声徐大所长接话说:“咱们姑且不说试镜是我们的工作,假设这双方真的就是yī_yè_qíng,但双方没有金钱交易,大所长定性嫖娼,在法律上是不是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洪峰不等徐克新发话,故意白了汪婉缇一眼说:“小妹呀,你在卖弄什么?难道你比徐大所长还懂法律?”
徐克新见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话中绵里藏针,说得在理,抓耳挠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92ks. 】凭着警察的职业敏感,对于洪峰的身份,他是有些怀疑,但碍着林局的面子,他也不敢核实。
洪峰见徐所长嘀咕着怎么做帅所长的工作?知道他准备把帅副所长当作挡箭牌,再来抵挡一阵,所以洪峰瞅准时机立即发话说:“徐大所长,我体谅你的难处。这样吧,凡我五哥办事,从不让朋友为难。你给面子,我的工作就是你向手下解释的正当理由。这个理由你从哪一个角度都好向方方面面解释。你为难,那我就借你的宝地,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单独和帅所长聊几句。作为案件的主办人,如果他同意放人,这个难不用你为。如果他不同意,五哥我打个拱手立马走人,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克新听洪峰在将他的军,没了退路,只得起身去隔壁商量帅志兵。
洪峰听得徐克新把帅志兵叫到了楼前操坪里,小声交流了几句,两人交换位置,徐克新进了帅志兵的办公室,帅志兵单独来到了徐所长的办公室。
洪峰估计帅志兵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所以帅志兵一进来,洪峰就开门见山,炮架马后临头喊将说:“帅大所长,燕子是大浪淘沙的小姐。柳晚成蒙在鼓里,但你应该熟如锅巴。教师面前不打败拳,今晚如果不是燕子短信点水,你也不可能神兵天降,出现得这么快,也就没有现在这个嫖娼的案子。”
帅志兵闻言确一惊,非同小可:这五哥不仅是林局的朋友,而且道行高深。
汪婉缇看到帅志兵一愣,知道洪峰这几句不咸不淡不阴不阳的话一下就打中了帅志兵的七寸。汪婉缇心想:洪峰办案如演戏,此番帽子戏法上演起来,帅志兵真假难辩,又被掐中要害,不愣住才怪。
帅志兵还来不及发话,洪峰接着发力,又说:“定性嫖娼,你手里有铁证,拘留罚款,通知家属,这是你的权力。我招演员试镜,自然也有视频为证。但是否让这抓嫖纵娼,钓鱼执法的好事暴光?现在又成了我的权利。兄弟,你今年三十岁,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混到这个位子才两年,而且还经历过坎坷。身在官场,每走一步都不容易呀!你掂量一下,这件事咱们是就此了结,不伤和气,你放人,我走人,还是非得让我把这件事到网上晒一晒,或者是陪你走走法律程序?现在徐所长也在等你表态。”
帅志兵一想:京都毕竟是藏龙卧虎之地,各路神仙都有。先听燕子说此人来历不简单,他还没当回事,如今听了这五哥几句话,才知道五哥果然是个惹不起的角色。虽然五哥自报了家门,但五哥的身份不是没有可疑之处,自己虽然不知道五哥是哪路神仙,但听话听音,可以肯定的是五哥不仅来头不小,而且背后的水还很深。今晚的这出好戏明明是五哥为柳晚成设的一个局,现在却说试什么镜,显然只是个漂亮的借口。这五哥若不是用了监控手段,也就不会知道燕子给自己发短信的事。既然此人能用监控手段,说不定自己早已在他的监视之中,不然他不会掌握燕子是自己的特情这样相当机密的信息,还知道自己三年前因抓嫖受处分的事。如果自己贸然一查,是有可能查出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但要查就得通过徐所长,如果徐所长汇报给林局长,结果不一定会让自己查。如果自己单独去查,那将要冒极大的风险,说不定还会惹火烧身,把自己给搭进去。
帅志兵本来是个脑壳里不想事,不怕事的人,此番被洪峰的阵仗吓住了,转而一想,想必林局已经给徐所长打过招呼,说不定五哥在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既然徐所长也不敢得罪此人,想把自己当恶人,自己何必又去当这个恶人?不如顺水推舟,当回好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
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