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娘子,快来看这小哥长的真俊…”
“他的头发怎么是红色的?”
…
“哦!他的眼睛真漂亮,就像是盛开的桃花一样。”
被众人小声议论的银纹玄衣男子,丝毫不予理睬,脚下步伐匆匆,踏着飘落一城的桃花,径直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内的桃花开得正盛,说来也怪,明明是深秋的季节,这花竟是开得迷了人眼。
这一状况不由被瓜州城主视为吉兆,连忙快马加鞭,上了文书给长安的圣上禀报。
这是陛下圣明,苍天以示恩泽啊!
“施主!”小沙弥见了来人行礼:“上香还是…”
那男子充耳不闻,彻底无视了那小沙弥,面无表情的向着宝殿内走去。
“哎,施主!”小沙弥心下焦急,急忙跟在男子身后跑着。佛门圣地怎地这般不知礼,佛祖是要降罪的。
那男子看似走得极慢,实则脚下生风,小沙弥这一追追得气喘嘘嘘的还是未能追上。
殿内方丈敲木鱼的动作一顿,慢慢的说道:“你终是来了。”
“和尚!她到底在哪?”男子厉声问道,手上青筋直冒,显然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那方丈念了一声佛号:“痴儿,你已入魔。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吧。”
“哼!”男子本是墨一般的瞳孔渐渐被血色侵蚀:“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人走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阿弥陀佛。”方丈高唱一声佛号:“为何你还执迷不悟。”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男子身形一动,五指爆长,一下扣住那方丈的喉咙。
鲜血从喉间渗了出来,那种疼痛直钻心肺。
方丈呼吸不畅的咳了咳:“天意不可为,老衲恕不能言…”
男子眸中划过一丝狠绝,手腕一抖,那方丈便白眼一翻,一命呜呼了。
嫌弃的看了看手指上的血丝,男子掏出一块如雪白绢擦了擦,接着随意往地上一扔,男子的身形一下便消失在了空中。
“啊——师父!”
小沙弥凄厉惊悚的声音震飞了树上栖着的寒鸦。
月白老远便看见了那座恢宏的城池,终于到了啊。
“怎地不走了?”月白有些讶异的看向牛魔王夫妇。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接着那牛魔王拱手道:“姑娘,前方已是瓜州。我们夫妻按照约定在此便要别过了。”
月白沉思了一会,接着道:“原来如此。这一路的艰辛还多亏两位照拂了。”
“哪里哪里…”
夫妻两人同月白一行寒暄了一会,便就此别过了。
对于牛魔王夫妻的离去,月白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只是心中偶尔会有淡淡的疑惑,为何连城门都不进,便这般匆匆的走了。而那夫妇当初为何许下的承诺也是到了瓜州,便不愿前进了?
裴?f倒是一脸开心,这马上就要回自己的地盘了,哪里能不开心?况且少了两个碍事的,这下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与机会与自己的亲亲娘子接触了。
进入瓜州自然是一帆风顺,自然是借助了裴?f的名头。
当裴?f小妞说起他的名号时,那城卫兵立马由趾高气扬化作了毕恭毕敬的模样。看得月白不由一呆,想着裴?f一身高超的剑术,说不定这人就是瓜州一霸。
进了城,热闹的景象简直出乎月白的意料。
此间世人都道元宵灯会,长安第一,敦煌第二,扬州第三,瓜州城的繁华富庶由此可见一斑。
但另月白最为惊讶的是,这城中竟是桃花灼灼,一幅三春光景的模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月白收起了看风景民俗的心思,心中暗暗凝重起来。
进了城不一会便有四个青衣小厮和一个长得俊朗的男子迎了上来,月白一问才知道他们一进城,便被盯上了。
不对,应该说是裴家人便关注到他们家的宝贝少爷了。
坐在上等的马车里,连身下的坐垫都会金丝绣纹的,月白深感裴?f不仅是地方一霸,还是一个富家公子哥。
不对,是富家女郎。
“裴?f,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月白眼冒金星的问道。
裴?f脸上显得有些困惑,他一向醉心于剑术,并不怎么关心这些。
“香料药材,客栈酒楼,织染作坊…”他搬起指头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好像还不止这些。
静坐在裴?f身边的男子睁开了一双眼,竟是有一种如剑出鞘的感觉。
“天下富贵十分,瓜州裴家便三分。不知姑娘可听过这句没有?”
那俊朗男子话语一落,月白竟是面带喜色瞬间扭曲到狰狞:“土豪裴?f,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裴?f一时脸上带了几分羞涩的说道:“不好。奴家要你嫁给我。”
此话一落,密闭马车里的气氛顿时诡异了几分。
裴?f自顾自的娇羞,月白只觉冷气嗖嗖,奇怪,明明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幅含着淡淡笑意的模样。
月白再往自家师父那里一扫。
嘶——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师父什么时候这么恐怖了。
月白赶紧的挪动自己的小屁股往自己师父身边挪去,这时候要顺毛才行。
果然,见着月白乖乖的回来了,叶菩提唇边勾起的笑意越明显了,眼中的寒冰也渐渐消失了些。
马车的轮子在石板路面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绕过喧闹的街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月白掀开了马车里的帘子,窗外阳光正好。
独立河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