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朝楚看着赵方晴微顿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p
她为什么会料到,很简单!/p
从四面八方凑到的消息都在说楚文敬喜欢外婆,多喜欢她不知道,但是这个男人当年既然能因为外婆甩了夏生荷婚礼,不惜得罪夏家,不惜在帝都被人当笑料一样的,那他又怎么会放过害了吴玉珠的吴家。/p
吴家能苟活到现在,绝不是吴家无辜……卫光年,楚家虎视眈眈这么些年,却一直没痛下死手,只是不轻不重的折磨着,要么,是在等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有过什么承诺。/p
赵方晴没料到关朝楚连这都能猜到,她神色变化莫测。/p
关朝楚不客气的道,“您既想要与我谈条件,那就把我想知道的问题都回答我,否则,您们有什么值得我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与你们交谈的,要谈,就拿出诚意,不谈,那就走。”/p
吴真忍不住道,“你家里就这么教你对长辈的?”/p
方之儒阻止不及。/p
关朝楚看着吴真,笑了,“外姓人就别说话了,有你什么事。”/p
吴真震怒,什么外姓人,母亲嫁入吴家后,她改姓做吴,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提起她原本的姓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母亲嫁给你曾外公,你曾外公同意让我改姓,入吴家的族谱,我就是吴家的人,是你长辈。”/p
关朝楚说道,“您说笑,我连我曾外公我都没认,还需要承认您是我长辈?”/p
“石头里蹦出来的长辈吗?”/p
“从小到大,你是给我买过糖了还是买过衣服了还是给我零花钱。”/p
“我从出生到如今二十二年,我们见过吗请问?你送给外头的流浪汉吃的还得问人家一声您要不要呢,这平白无故给我塞个长辈的,问过我意见吗?”/p
吴真咬牙,“不管你承认不,你母亲既是吴姓,那我就是你长辈,这是谁也无法剥夺的资格。”/p
关朝楚都懒得理她了,还剥夺资格都来了,用得着剥夺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一个银行,存了才谈得上取,不存光取在她这耍强盗逻辑呢!/p
直接的放下茶杯,她起身准备走人。/p
吴家人色变,迅速看赵方晴。/p
赵方晴开口道,“当年我派了人跟着吴玉珠,夏生荷那边之所以能一再找到吴玉珠,但是她的行踪不是我作主泄露的,是你曾外公,他以卖了吴玉珠为由来苟住吴家,但,当时我们没办法,不能为了你外婆一个人拖累了整个吴家上下数十口人!”/p
“况且当时民营公司还养着无数员工。”/p
“如果吴家倒了,这些人怎么养家糊口。”/p
关朝楚脸色沉了下来。/p
老关和舅公说过……吴玉珠当年从帝都逃离辗转数个城市一直都被人追着,一直到肚子月份大的时候,更是差点被夏生荷的人打到流产,这哪只是驱赶,这是想趁她病要她病!/p
原本以为是夏生荷发疯似的在驱赶,结果背后居然还有吴家的事。/p
这算什么?/p
吴玉珠当年那个境况,不止是楚家人踩了一脚,夏生荷一脚,连吴家都跟着来落井下石,关朝楚都感到一阵阵的心寒!/p
外婆知道这个事吗?/p
不知道的话反而最好吧,若是知道,她都无法想像当年和自己现在年纪相仿的吴玉珠是怎么挺过来的。/p
“我外婆的行踪,应该不止是卖给了夏生荷。”她怀疑还有楚文敬。/p
不然,吴家怎么可能苟活。/p
楚家,夏生荷说了根本不算。/p
不对,当年楚老太太活着,她是站在夏生荷那边的,以此为条件也正常了,那楚文敬又在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存在?/p
知情,不知情?/p
他真的是有外界传的那么爱吴玉珠吗?/p
赵方晴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就等同于默认了。/p
她说道,“几十年前的事,不是你站在现在的角度能够看得明白的,当年你外婆身上系着太多人命了,如果吴家保她,不止吴家要完,赵家也会被拖累,你外婆当年有一个表姐就是例子,在当时,楚家的人拿她威胁你外婆,你外婆无可奈何,最后那个孩子死了。朝楚,楚夏联合起来,谁也斗不过他们,我们老的可以不怕,可我们不能不顾底下的孩子,换做你是我,你也会那么做的。”/p
关朝楚听着觉得有点不大对……/p
日志上写了外婆的表姐确实死了,可没提过威胁一事,以吴玉珠的心境才算的话,如果吴玉珠当时真的被以此受到要挟不可能会不提的,只提到了赵家人逼死那位表姐。/p
外婆切换语言的原因是……/p
赵方晴看不懂希腊语?/p
可能以为那是佛经之类的东西?/p
“几十年前的事,如今再说也没意义,人要向前看,如果你能助吴家一臂之力,我可以向你和你母亲为往昔的错道歉,但眼下,日志我给你了…”赵方晴缓缓的说道,“我希望你把黄花梨技术交个吴家……”她眼瞳猛的一缩,腾的一下坐起来。/p
关朝楚把日志本翻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取过了喊服务员拿来的火柴,刷的一下点开火,点在了日志本的角,很快,大火蔓延而烧至将整本日志本都烧了,她手一松,将东西落回桌上,然后把旁边的咖啡浇上去,灭了火,此刻,那本就泛黄的日志早已经不住摧残,很快就被咖啡色浸湿,余下点点残页关朝楚冷眼看着日志本一点一点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