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人流(3)
麻醉药用量不重,上官雨薇不一会就可以走路了,只是她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适,需要林夕洁在旁扶着。
离开人流房,林夕洁的心情顿时好多了,回头看刚才呆的小房间,仿佛听闻到一阵阵孩子的嚎哭声,顿时脑后一阵凉风袭来,再次吓得林夕洁寒毛直竖,她真想架着上官雨薇快步离开这儿,心里发誓以后决不再踏这里半步!
走到看不到人流房,林夕洁镇定了身心,看上官雨薇的额前刘海浸湿了汗水,关切地问:“手术怎么样?”
上官雨薇拍了拍自己冰冷的脸,想恢复些血se。她轻声说:“我被麻醉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那医生真的够贱的!”
林夕洁急忙说:“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上官雨薇闭眼思索一会儿,用虚弱的声音说:“也不算欺负。做手术之前,他给我谈了价钱,说不麻醉要四百五,麻醉就要五百五,如果能和他上床可以只需要三百五。”
林夕洁皱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说:“那你就答应了?”
林夕洁点头说:“当然了。那个孩子他爸就他妈的给我三百,说人流就够了,结果还让我倒贴五十!”
林夕洁仍是难以置信说:“那你在……在哪里上的床啊?”
上官雨薇毫无生气地说:“就在手术台上。那医生也真是的,把一个钳子忘在了手术台上,硌得我的背疼得要命。”
林夕洁哑口无言,默默扶着她往她租的房子走去。
走着走着,上官雨薇不知道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她不想让眼泪流满双脸,刻意抬起头。林夕洁握紧她的手,她转过脸,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她不说一句话,但那泪水代替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人在伤心难过之时总会唱起歌来,虽然唱的歌不见得表达内心的感受,但至少将自己的悲伤诠释了出来。
寝室里,跳舞最好的要数莫筝了,而唱歌最好的要数上官雨薇。此时她也许真的是无法用言语表达难过,独自唱了一首毛阿敏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优美的歌声在冷清的大街上随风而散,黑夜在仔细聆听,连风声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和树枝喧闹。
林夕洁接着往下唱,两个女生相携着胳膊,合唱起来:“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chun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fēng_liú真情不在。”
后来,班级举办元旦晚会时,林夕洁和上官雨薇就合唱了这一首歌。几年之后,虽然这首歌已经很少去听了,但是林夕洁每当听到这首歌,总会想起自己和上官雨薇在一起的i子,想起那时恨到沉默的悲伤和爱到大哭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