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的这条路需要经过张庄镇外围的一条河。这条河连绵几个村庄,但是自从上游建了一家造纸厂,这条河污染i渐严重,靠河住着的人家都能闻到一股异臭味。后来河水也i渐枯竭,如今到了冬天,河里面只零星散布着一些浅浅的水洼。遥看过去,水洼上结的冰都是灰黑se的。
到镇里必经的一座桥,长年累月被过往运石的货车碾压,已经五六年被定为危桥了,但是zfu一直也没出面去修补。林夕洁这次从这儿过,发现这座桥已经塌陷了半边,只能一次过来一辆车。就算是剩下的半边桥有几处能清晰地看到断纹的痕迹,但仍有大小不一的车排着长长的队敢从这儿经过。
林夕洁见干涸的河道里有人走过,她也从河道里过,然后再经过一处庄稼地就可以到家了。
此时地里种植的都是小麦,瑞雪兆丰年,对庄稼来说,这雪是下的越大越好,初露碧绿hun天的时候,绿油油的小麦仿佛荡着波浪随风而去,如同一张碧翠的丝绸铺在整个大地上,那道风景别提多美了。小的时候,林夕洁总会不顾爸妈的呵斥调皮地和村里的小孩一起到麦地里放风筝。那时,辽阔无际蓝se的天,广袤无边绿se的地,一抹红se的纸鸢,和追追打打开心着的小孩。
突然有一刻,林夕洁抚摸着脖子处的围巾,想,如果那时她和柳臻一起在那同一个的场景里,该有多好啊。
但是想着想着,居然不注意走到了泥路里,顿时脚下如同黏在了胶水上。林夕洁费劲力气拔起了一只脚,那鞋子底沾满了厚厚的泥土,她没来得及甩掉泥土,身子一晃,那只脚又深深踩进泥里,想要再拔出来,另一只脚却是越陷越深。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举步维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林夕洁苦恼不已,为什么自己和柳臻在一起总会那么倒霉,一想到柳臻还是那么倒霉啊?她埋怨柳臻片刻,还是要亲力亲为拔出自己的脚。她朝着一棵胡杨树挪去,尽管万般小心翼翼,脚下的泥还是贱脏了她的裤腿。
好不容易来到了树前,她把脚下的泥全蹭在了树上。弄好之后,她步步掂量,沿着树旁留有枯草的路往回家赶。
一路辛劳的跋涉,回到家时雪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但她却是累得额头出汗,竟也不觉得冷。但是如果能洗上一个热水澡,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毕竟这儿是农村,条件还没有城里那么优越,林夕洁也不在乎那么多,现在只觉得筋疲力尽,梦意趁机袭上了全身。
她懒懒地给家里人打声招呼,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床上的被褥,衣服一脱,倒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