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到嘴的鸭子还叫飞了,心头的气恼可见非同寻常,不由得仰首大叫了几声。
大汉趁着大雾朝任家右寨飞去,没奔出去几丈,又猛然回身朝东南方向无声飘去。
大汉又是没奔出去一盏茶的工夫,白茫茫大雾中,忽见前面钻出一个身影,衣衫飘舞,头发披散,手提一把长剑,赫然就是右寨的那个女鬼。
大汉见势忙侧身飘开闪一边,暗暗的观察着那鬼女。
那女子自是在大舞中迷失了方向,不知东南西北,更不要说是跟踪别人了。很显然,对方已觉察到她的跟踪,甩掉了她。鬼女已是奔走得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在路边凉亭中休憩。鬼女将剑搁在脚边,理了理零乱而湿渌的秀发,露出面容。其面容较好,瞧得出是个年轻的姑娘。那姑娘梳理好了头发,又掏出个水壶喝了口水。方抓起剑依靠在亭柱上打盹。
天黑,雾大,四下里一片宁静。
那大汉偷瞧得了鬼女的面容,见虽年轻秀气,却是不认识,略显失落。一双精目不住地扫来扫去,心头在想着主意。终就还是邪念占居了上风,其蹑手蹑脚地潜走过来。眼瞧得那汉子已是来到鬼女身前不到五尺,伸手可得了。却见得鬼女手中长剑“噹啷”一声出鞘,剑锋直指那大汉胸口。
鬼女怒斥道:“什么人,站住,再动就杀了你!”
大汉自晓得鬼女的身手了得,逃走并非上策,乃立身站定,笑道:“这位姑娘莫要担心。在下只是夜里行路之人,方才见到姑娘躺在此,不知,不知。。。。。”
鬼女起身道:“不知死活是吗,是死是活又关你屁事!”
大汉连连作揖,笑道:“真是,真是,是不关小的啥事的。小的就是胆小心善,故而潜上前来想瞧瞧真假的。还请姑娘见晾!”
鬼女收回剑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对面大汉,冷笑道:“我瞧你亦不是啥好东西,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说不定正趁着天黑雾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大汉小心陪笑道:“姑娘骂得是,小人不是啥好人,可小的亦未曾作得啥丧天害理之事!”
鬼女警惕得瞧了一下四周,不知身在哪里,心头很急,忍不住道:“这是啥地方,你可晓得?”
大汉小心陪笑道:“小人是当地人,自是晓得。此处叫八户庄,离任家右寨四里,离任家老寨十一里。不知姑娘欲往何处去的?”
鬼女冷笑一声,道:“你怎如此多的废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还不快滚!”
大汉连连后退,没走出几步,又上前一步,笑道:“小人这是回任家右寨的,要不,请姑娘先到咱寨里歇息,总比在此要好得多的!”
鬼女正愁搞不清东西回不了任家右寨,忙道:“甚好,你前面带路。”话一出口,鬼女自是后悔冒失。忙道:“你只管前面引路,可不要耍花样,小心我一剑结果了你的小命。”
大汉转身前面引路,恭敬笑道:“小的任家寨里送信的,叫任敏,连夜自扬州回来。姑娘放心好了。”
鬼女一怔,忙道:“你去扬州作啥的?”
任敏笑道:“不瞒姑娘,我家府里这段时曰闹鬼,吓得老爷老夫人夜里不敢睡眠,这不去扬州二夫人处搬救兵,叫派高手回来抓鬼的。”
鬼女笑道:“放屁,寨里还有此等怪事?”
任敏笑道:“怪事?说出来你倒不信,我们府里原有两条藏犬,乃是北国老王爷所赠,亦莫名其妙地一夜之间死了,死无缘由;我家姑娘自打回来就没再出得西院,说是给鬼迷住了,鬼上身了。你信吗,不信!可我信。小人就住在府里。唉。我们任家是走下坡路了!”
鬼女道:“啥走不走下坡路的,你倒是说清楚点!”
任敏道“是。我们家先前可了不得了,任家堡右寨,咱二爷号称南剑,官居徐州招抚使,手下精兵不下十万。可谓隆盛之极。岂料我家这位爷生姓多情,在外面自是有女人无数。先娶了大金国的郡主,又纳了郡主的四个丫头为妾,后觉得女人还不多,又在外面找了个啥西门女子。结果事情败露,郡主一气便回了北边。大金国趁机发兵问罪了。”大汉边走边道。
鬼女显然对此事很在意,连连催促:“说下去啊,后来呢?”
任敏道:“后来,就这样子了。我家二爷是给人打死了,家里就闹起鬼来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多了起来了。”
鬼女道:“我瞧你怎如此的幸灾乐祸的,对你家主子没有一点的敬重!”
任敏回头笑道:“敬重?这个朝代还有人讲究这个吗,早没有了!树倒猢狲散呗,作下人的到哪儿不是下人?只要有口饭吃就成了,谁还念主子不主子的,你说是不是?”
鬼女冷笑一声。
前面的任敏仍旧在撒腿飞奔。
鬼女就觉得不对,此人身手不弱啊,自己差不多已是用上七成功力,尤恐跟不上,其人却还能如此头头是道。不妙,估计上当了。鬼女一点脚越过任敏,长剑一横,拦住去路,怒道:“你倒底是何人?行事鬼鬼祟祟,说话句句无实!”
任敏一怔,往后飘出去四五步,抬头道:“姑娘怎不走了?快到任家右寨了?”
鬼女冷笑一声,道:“不是快到任家右寨了吧,快是到了阎王殿了吧!如此快的身手,四里路程眨眼遍到,可你呢?”
任敏哈哈大笑,到:“不错,鬼女就是高人一!不错,这里可是离任家右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