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酣,屋门一开,一人来到包房。一袭白衣,干净利落,正是白少羽。
王猿第一个挑出来,道“你小子属狗的吗?吃好的你就来?”
白少羽根本懒得理会他,进屋后一抱拳道:“多谢钱公子盛情邀请。”
而后上前,端起王猿面前一只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又道,“这一杯谢过钱公子及镇远镖局对白某的搭救,他日有用到白少羽的地方,但说无妨。今日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一杯酒,一席话,再不逗留,转身而去。留下一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王猿一捅旁边的钱不尽:“你请的啊?”
“啊!”钱不尽想说是,但又觉得好像跟没请一样。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点点头,啊了一声,算是答复了王猿的疑问。
“别理他,这小子在宫里呆傻了,脑子不转弯。不过你还挺厉害啊,平日里我们几个聚会,没少请他,一次也没来过。想不到你说一句,他就到场。妈的,白跟他出生入死了。”
王猿这话虽然在抱怨,可以算是侧面帮白少羽周旋了一下。这家伙不善交流,又性格古怪,总是冷冰冰的。钱不尽又对他不了解,害怕二人再有什么误会。
别看他口头总是跟白少羽过不去,但心中还是真将他当朋友。明里暗里,能帮的都是义不容辞。瀛洲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钱不尽笑笑道:“我也没想到他能来,只不过瀛洲一战,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就试着请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来了。看来白兄弟还是很拿我们当朋友的,这点我到是没看错。”
他对这位的脾气秉性,倒也有些耳闻。尤其瀛洲逃回来的路上,虽然白少羽重伤不起,可只言片语之间,亦是看出来不少这人的孤僻性格。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而是端起酒杯继续痛饮。
尴尬的气氛稍纵即逝,场面从回火热,众人亦是吹牛划拳,吆五喝六,甚是热闹。
不得不说钱不尽这人,还是非常周全的。不仅宴请了来的众位,镖局和钱家商号来不了的,也统统打包一份如此丰盛大餐,送给镖局和商号的弟兄们。
花无憾更是恬不知耻的道:“要不然给我也打包一份?我留给郡主小姐。”
让秋子嫣一顿暴打,要不是身法快,这会儿又得吃亏。
打完之后,秋子嫣也想到了些事情,扭头认真问道:“钱公子,你们家那么有钱。能不能帮忙打点一下,给玉儿一家疏通一下,至少牢里给几床棉被。如今初春,天气未暖,玉儿母亲恐怕受不了那里的湿寒。他日我让我爹,把我那份嫁妆钱赔给你。”
语气更是一改往日彪悍的性格,少有的表现了一下女孩羞涩的样子。
她也是试着问问。素问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为玉儿着急。可她一个外来人,又是姑娘家,还真没有出路。今天见了钱不尽,到是仗着胆子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希望。
这种不情之请,任谁也觉得钱不尽恐怕做不来。即便是江胜东知道他们家底的,也觉得这事事关朝廷颜面,有钱也不一定办得成。
没想到钱不尽毫不犹豫,点头道:“子嫣姑娘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明日正好我要入宫觐见,第一帮你办成这事。”
这一下,江胜东刚喝的半口酒,好悬就喷了出来。好家伙,这钱少爷也太自以为是了。那可是宋太宗,大宋的天子,岂是他能左右的。连忙给钱不尽使眼色,并且用脚蹬了一下。
钱不尽毫无知觉,一个劲的给秋子嫣献殷勤。口中更是许诺不少,差一点就要说把朝廷买下来,之类的豪言壮语了。
陈丛在旁,一脸忍俊不禁的样子,道:“看来除了喝酒,这找老婆的标准,也是如出一辙。”
一夜再无他话,众人喝的伶仃大醉。钱不尽干脆包下半数醉仙楼的客房,给大家休息。到是吴广等人并没有接受,一一告辞,返回镖局。
次日一早,王猿如常起来练功,吃饭。完事后没有乱走,径直去了陈丛的房间。这会儿,陈丛正呼呼大睡。不过没等王猿敲门,就听里面已经传来陈丛的声音,“大早上,过来干嘛。让不让睡觉了。”
王猿心道,就这位鸡思明犬守夜的功夫,足矣与当世第一人飘渺仙女李沐水有着一拼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当贼。又想了想,这位江湖气人李沐水,似乎不是什么好行当。歌姬出身,即便在比较开放的宋朝,也不是什么露脸的工作。
现在细想一下,莫非这门功夫练好的,都要步入歧途?
这正胡思乱想呢,里面陈丛又道:“你还进不进来了?”
王猿闻声,连忙推门而入。一到里面,就见那梁上行此时依旧衣冠不整,昨日明明没喝酒,怎么比他这个喝了二斤的还邋遢。
王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陈丛道:“这是李公公的传话,说侯莫陈利用今日便要入宫。应该是受宰相赵普的谏言,以及所收集的证据,押会京中受审。”
原来昨日白少羽过来,还真不是因为钱不尽的面子大。他那种不近人情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估计除了皇帝的话,他也没什么怕的了。
之所以走了这么一遭,全是李公公的安排。老太监让他将纸条里的消息,散布出去,好让梁上行收到风声。
李公公只知道来的一人是梁上行,却不像白少羽看透了另一人正是王猿。他也懒得出去散布消息了,趁着钱不尽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