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羽强忍伤痛,背着李真前行,躲避战乱。普济大和尚紧随在后,此时血虽然止住了,靠着深厚的功力,这才能勉强行动。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能活着都是奇迹了。
忍着伤痛,胖和尚也没放松警惕,这些回鹘人只是与吐蕃有仇,可不见得就对汉人有人待见。只是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战斗,是遭遇战还是埋伏已久。这回鹘兵,倒地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正走着,前方一骑赶来,坐上一员年轻的虎将,回鹘人打扮,生的是龙虎精神气度不凡,胯下战马亦是威风凛凛。
那人一张口,便是流利的汉语,“诸位可是宋廷派来,相助天山的特使?”
这倒把白少羽问住了,他虽是宋廷派遣,可朝廷并没有打算插手天山的事情,只是为了命他借机打探一下西域的近况。至于出手,都是他个人意愿,到与朝廷无关。
白少羽正想否认,普济看出了端倪,上前一步道:“我等确实是大宋来人,如今在天山助拳,今日入敌营搭救同僚,不想中了埋伏,这才匆匆北逃。”
不得不说大和尚还是混江湖久了,心思多,也懂变通。所说都是事情,却能让对方误认自己就是北宋来的援军一般。
那年轻将领一听,顿时大喜,大手一挥,用回鹘语道:“将士们,我就说,大宋皇帝一定不能坐视吐蕃乱行。先行特使以至,援军定然如约到来,今天咱们就杀了这帮杂碎,给死去的同胞祭天。带他日咱们两军回合,定要那些吐蕃杂碎,血债血还!”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下面,这些回鹘的大军也是异常兴奋,用回鹘语大声呼喊着!
与此同时,年轻将领叫来数人,抬着白少羽三人下去治病养伤,自己则一骑当先,冲着那吐蕃五百精锐冲杀而去。身后的回鹘将士,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兴奋不已,跟着将领便催马冲去。看架势,就像饿狼扑食一般,冲着猎物发动了总攻。
两股兵力交汇,顿时杀的是昏天暗地。回鹘军人数众多,远攻的时候还很是占优,可真靠近了才发现不足。他们大多是留守各部的私兵,与吐蕃真久经沙场的五百精锐真是差了不是一丁半点,一个照面便被打的灰头土脸。
若不是那年轻将领勇猛过人,振奋气势,恐怕这一个照面就足矣将千人打垮。
那年轻将领也发现,对面这伙人是块难啃的骨头,若想取胜,靠正面战斗绝无可能。于是就开始在这乱军之中,寻找地方主将。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在吐蕃的人群中,找到一个发号施令的小头目。此时那人也是高骑战马,好不慌张的指挥着吐蕃士兵有序反击突围。
发现目标,那人也不耽搁,一夹胯下战马,提战刀冲了上去。
对方将领见有人来攻,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一众身边护卫,少说也有十几人便骑马冲来拦截。
谁想这年轻将领眼角都不曾皱一下,战刀挥砍,直捣黄龙。那些上前的吐蕃士兵,只一个照面,就被他连人带马斩翻在地。可见但是这臂力,就足矣称得上武艺高强了。
那吐蕃头目见情况不妙,也提刀来战。此人也是人高马大,典型的吐蕃汉子少受也是两百来斤。可等二人交上手了,才知道自己这下可是凶多吉少了。
那兵器交碰的一瞬间,吐蕃头目就觉得虎口发麻,双臂巨震。紧接着兵器直接被年轻将领击飞,整个人与马也被带着击倒。
那回鹘的年轻将领也不留手,一提缰绳,让马蹄冲着那吐蕃头目踩去。那人躲闪不急,被马蹄裁断腰椎,当场毙命。
将领战刀探出,砍下敌方首级,高悬在上道:“我乃禄胜,吐蕃主帅已死,其他人不足为惧,大家跟我冲啊!”说罢,将首级挑在刀上,冲杀而上。
其他回鹘士兵个个军心鼓舞,刚才被搓的锐气,顿时不仅恢复,还更胜了几分。
吐蕃这边则万没想到头目这么快便被枭首示众,个个吓得心惊胆寒,刚组织起来的反击也荡然无存,整个大军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这一下,给了回鹘士兵可趁之机,各路人马开始大杀四方,追击敌方逃兵。
可正当回鹘士兵士气大胜之时,却见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直奔两军交手战场而来。
那人手中三尺宝剑,眼睛微眯,冷静的脸上毫无笑意,可那高肿的腮帮却不觉得让人想要发笑。来人正是挨了普济两佛珠的昆仑七王使之一,秦王使,秦昭。
秦昭不管是敌是友,只要是胆敢阻拦的,出手击杀便是。顿时在人群之中,硬生生的清理出来一条大道。
那年轻将领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提着战刀,兜头照着秦昭就是一重劈。
那秦昭可还真没把对方看在眼里,如今颜面尽失,最想做的,便是将普渡杀之后快。
结果秦昭头没回,一剑挥舞,轻松将禄胜的兵器斩为两段,还险些将禄胜的也一并铲除。
还好对方并没有将他特殊对待,都是一剑扫过,若是多看两眼用些心思,这禄胜恐怕一个照面就要身首异处。
禄胜顿时被进的后脊发凉,之前的勇武过人荡然无存。
秦昭也“咦”了一下,心道居然还有人能躲过他这一剑,看来这回鹘杂牌军中,也有几个有点本事的。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止步,他的目标只有普渡一人。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秦昭已经穿过战场。就这短短一瞬间,禄胜险些被杀,顿时就挫了回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