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乱刃挥下,花无憾就要变为肉泥。这吐蕃士兵脚下忽觉一松,而后以花无憾为中心,周围数米的土地松动下陷,一时间也是人仰马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贺吕、李攀二人脚下也是一松,坠入地下。
厮铎都顿觉不妙,高喝一声:“戒备!”
谁知话音刚落,四周围地下冒出无数尖刀刺矛,一众吐蕃士兵被偷袭的措不及防,死伤惨重。厮铎都也没好到哪去,胯下战马直接被一支长矛刺透肚皮,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内脏更是散落一地。
万幸是摩多科就在身旁,一把扯过厮铎都,这才没被马匹压在身下。而后地下冒出的数刀,也被摩多科降魔杵一一击断。
这会儿厮铎都也顾不得大将风度了,情急之中大喝一声,“撤!”就要带队离开。没想到刀、矛过后,那之前下落的大坑之中又跳出数人,手持单刀,杀向本就慌乱的吐蕃将士。
这下,饶是他们久经沙场也是措不及防,漏洞百出,一时间由狩猎的狼群变成了待宰羔羊。
无论厮铎都如何吼叫也无济于事,队伍早在他那一声撤之后,变得杂乱无章。这会儿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只得组织身边亲卫先行撤退。
摩多科手中降魔杵连挥,率领手下吐蕃僧人就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却见洞口处又是飞出几人,朝着他们就杀了过来。为首一个红衣少女,手持双刀,威猛一场,杀的吐蕃兵毫无还手之力。
在其后还有一个黑衣少年,五短身材,行如鬼魅,在人群中穿过,所到之处突波士兵都是身首异处。
这两个正是天山之中,与花无憾齐名的真凤儿、炎焱。那真凤儿乃是红衣使烈鳌的独女,炎焱亦是其关门弟子。两人深得红衣使真传,更有古来稀指点,身手不逊贺吕、李攀。
摩多科眉头一皱,指挥身边数十个喇嘛上前迎敌,这才堪堪抵挡。
结果还没逃出多远,就看前方一众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抽搐不止。一个黑衣老者,拍着手中的粉末道:“近些日子,承蒙吐蕃照顾,我天山圣火教险些被灭,今日就让老朽给诸位备上一份大礼,以作回报。”
说罢,又是一抖手,袖中绿色粉末飞出,顺着风直袭厮铎都等人。
摩多科看对方打扮,知道是黑衣使洪四海亲临,手持降魔杵气沉丹田憋一口混元气,就冲了过来。他可知道这位的手段,未有靠功力护住周身,速战速决才能逃走。拖久了都得被这毒蟾蜍的药粉沾染,死无葬身之地。
洪四海眼中寒光闪过,也不避让,手中寒光一闪,徒手硬接了默克多的降魔杵。
摩多科惊讶之余,细看才发下,这洪四海并非空手,在其手上,有一层银色手套护着,这才能硬接对方兵刃。
他这可不是普通手套,人称冰蚕银丝手,使用一种天山独有的冰蚕丝制成,水火不侵,百毒不染,乃是一件奇宝。
凭借这双冰蚕银丝手,以及那异乎常人的用毒造诣,才有了如今天山圣火教黑衣使的地位。当年在与中原一战之中,也是威名赫赫。
等两人交上了手,饶是洪四海一腔怒火,可还是有些不敌摩多科。这大喇嘛也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有毒粉牵制,恐怕自己还真不是对方几合的对手。
不过洪四海也不慌乱,只是应对,似乎很有把握。
摩多科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看出这洪四海有鬼,心中正盘算。忽然觉得这一地的吐蕃兵之中,突然一股杀气袭来。顿知不妙,连忙转身避让。虽说避过了要害,可还是被短刃伤了左肩,深可坚固的伤口大股大股冒着鲜血,让人心惊胆寒。
这位也不亏是大昭寺的高僧,对于这等伤势,居然毫不在意,死死盯着偷袭他的红衣红髯的瘦小刺客。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天山圣火教的红衣使,火云圣手烈鳌。只见他手持一柄火红色的匕首,剑身更是纹路奇特,如同烈火燃烧一般。正是其成名兵刃,火云剑。
洪四海嘿嘿道:“你这红鬼,如今怎地如此不济,连个秃驴都搞不定。”
烈鳌还没答话,一口鲜血喷出,强烈咳嗽过后才道:“癞蛤蟆少说风凉话,老子如今元气大伤,若是鼎盛时期,怎么可能让这秃驴逃过一劫。”说罢,又是咳嗽几声,看来确实之前有过不轻的伤势。
这会儿的烈鳌也是强弩之末,看来短时间不能再次参战,之前那一击,应该已经是最后一搏了。
洪四海也知道这会儿摩多科受了重创,正是好机会,双掌一挥,就要上去取了敌将首级。
没想到这大喇嘛甚是厉害,受了这种重的伤势,依旧抵住了洪四海连番的攻击。
双方正在胶着,远处亦是尘土飞扬,就看大批吐蕃士兵奔袭而来。
洪四海、烈鳌一看也是心中一惊。想不到这吐蕃兵居然还有这么多在后,若是被团团为主,众人武艺再高,也不是一件易事。
况且三少也是伤势不轻,如今已经捞了好处,没必要死磕,毕竟还不是决战的时候。连忙发出一颗信号弹。一众天山圣火教的教众,毫不犹豫,转身朝着身边最近的坑洞跑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洪四海道:“今日算你这秃驴命大,改日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背起烈鳌,亦是寻了处地洞跳了下去。
等吐蕃兵恢复了阵势,再次来到坑洞之中查探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厮铎都这会儿也是大惊落定,看着死伤惨重的亲卫军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