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再挽留,只叫人给云舒结了工资,又跟她握了握手,很真诚地说:“谢谢许小姐的帮助,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云舒跟他笑了笑,说“别客气,再见。”
云舒就这么辞职了,她给自己安排了一次旅行,一个人去了厦门植。
王子健又是一段时间没有来找过陈亚柔了,陈亚柔一个人独坐客厅的沙发上,伸手到茶几上,把王子健平时抽的香烟抽出了一根,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然后蹙着眉,吐出烟雾。就这样,小半根香烟吸进去了,她把剩下的烟掐灭,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她约了李敏去喝茶,黑色的宝马在周末有些拥堵的公路上行驶,忽然间,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对母女,母亲,纤姿秀美,女儿,漂亮可爱。
陈亚柔皱了皱眉,她一直看着温亦如带着小苹果走进路边的一家儿童服装专卖,眼前浮现出,吴静瑶手机中的那幅照片,可不就是这个小女孩儿?
她的脑子里恍然一亮,难道这个小女孩儿就是吴静瑶的的外孙女?众所周之的是,王子健只有王凯伦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孩儿尚未出嫁,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她又瞟了一眼温亦如的身影,怪不得,一直觉得她长得像谁,原来是像吴静瑶。
难道吴静瑶还有另外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温亦如?
想当年,吴静瑶跟着王子健远赴美国,她的再婚身份没有任何人知晓,更没有人知道她还和别的男人生育过一个女儿,王子健对此事讳莫如深,他的朋友里有知晓的,也不敢提,久而久知,人们便都淡忘了,吴静瑶二婚的事实堕。
陈亚柔开车来到了茶吧,李敏已经等在那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到,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亚柔笑说:“怎么会不来?约好的呢!”
她在李敏的对面坐下,点了单后,手肘支在茶桌上,若有所思,李敏说:“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
陈亚柔道:“小敏,你帮我查点儿事。”
“说吧。”
两天后,陈亚柔捧着那几张照片和一份资料,站在窗子前,一张看似清雅的脸上,露出几分讽刺的神情。
蒇得可真深,原来跟别的男人生过女儿。
她凝视着那份资料,心思浮动,一个二婚女人,王子健竟然也宠得跟个宝似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她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清白的处子之身跟了长她近二十岁的王子健,跟了他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处心积虑地讨好,不争不抢,这般懂事识礼,可是她在他心目中,仍然半点比不上他的妻子,一个二婚还跟别的男人生育过孩子的女人。
调查的人说了,王子健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吴静瑶提起她的大女儿,这是他们之间的隐形炸弹,只要她一提起跟前夫生的女儿,或者做一些跟那个女儿有关的事,王子健就会发无名火,可以说,王子健爱吴静瑶的同时,也恨着她。
这条消息,是陈亚柔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也只有通过最最熟悉王子健和吴静瑶的人那里才能买来,陈亚柔冷笑着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往后的日子,应该是有好戏看了。
王家的晚餐上,吴静瑶跟王子健边吃边聊,王子健姿势优雅地用着餐,吴静瑶声线柔和地说着话:
“凯伦好像变得懂事了,最近没看她怎么在外面疯玩。”
王子健说:“女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啊,对了,我正打算开个party,凯伦二十四岁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是时候帮她选个‘附马’了。”
吴静瑶明白王子健的意思,“到时候多请些朋友,大家都带着儿女过来,这样子,选择的机会就大些。“
王子健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对,到时候好好准备一下,顺便帮凯伦好好选几件礼服。“
“好。”
夫妻俩边吃边谈,很快敲定了半个月后,王凯伦生日派对的事。
*
傍晚的白城沙滩,云舒赤脚慢慢走着,手里拎着两只鞋子,裸着纤细的脚踝和腿肚,任海风轻轻吹着,吹起她的长发和裙角。这是她来厦门的第三天,没去鼓浪屿,把这几天的时光都交给了这片沙滩。她沿着海边木栈道,一直走,边走,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后来,来到了一片海滩。天是青色的,隐隐透着雨气,她迈上海边岩石,鞋子放在一旁,她弯身坐下了,双腿伸到水边,海浪一阵阵地冲过她的脚丫。云舒就那么一个人悠悠地闲看着风景,吹着海风,听着海浪一阵阵拍到岸边的声音。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有道男性的身影走了过来,他有着很高大的身形,肩膀结实,双腿修长,上面穿着一件蓝白色的衬衫,下面一条深色长裤,一副精英人士装扮。此刻傍晚的阳光下,他的侧影正从云舒不远处的岩石旁走过去,他边走,在边打着电话。口中所讲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他边接着电话,边沉思,脚步停住,似乎在深思着什么问题,然后不经意地一抬头,他看到
了前面几米处,暗礁色岩石上,蹙眉沉思的女人。
她与他隔着三两米的距离,他站在沙滩上,她坐在前面的岩石上,双腿一直伸到岩石边上,脚心和脚背被一阵阵拍过来的海浪淹没又露出来。
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动起来,往后扬起,她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理了理,也是这么不经意地一扭头,视线便撞上了男人的。
双方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