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看着他很阳光很阳刚的脸,觉得很有英雄气概,和寻常的小市民,忙于生计的樵夫身份并不相称。想必也有一些来历吧?
“那位小哥,要不,闲着也是闲着,我来给你算一卦?”一个老男人毫无特点的声音从旁边的角落里飘了过来。
李磐和众人都朝那儿看去,这才发现,一张破桌子,一箸竹签,一张纸,一杆毛笔,砚台墨汁什么的,应有尽有,在这边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以及街边飘落下来长长的酒楼旗幡的遮掩下,斜靠在墙壁上的算命测字的竹布招牌,一位须发苍苍的老头子,甩着花白细小的辫子,讪笑着说。
老骗子!
李磐觉得,这个老头儿绝对靠谱的骗子形象,也绝对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一脸锐气的中年人是康有为,目光如电的道士是全真现任掌门,加上昨天晚上随便捅死的**未遂犯是市长级别的官员,使他的生活忽然华丽起来了。
“哪里有闲钱!”樵夫不愿搭理。
“别,老夫免费,白送你一卦如何?”老头子将脑袋从桌子上拨开了酒楼的旗幡,笑嘻嘻得说。
“没空!”
“不,我要是算的不准,你砸我的摊子!我要算得准,你给我扬名立万!两不亏欠!”老头子锲而不舍。
“呵呵,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樵夫放下了扁担,大大方方地来到了卦摊前,将一张肮脏的木凳子手指叉住搬过来坐了。“说好不要钱,不许反悔!”
“啧,我老祖什么时候蒙过人?”算卦的老头子笑嘻嘻得说。
“你算吧。”
“你是测字?还是看麻衣相,或者破劫?”老头子气定神闲,一副吃定了樵夫的摸样。
还别说,周围所有的闲人都被他吸引了,迅速围拢了过来,就是明知诈骗明知是托儿的李磐,也停住了脚步,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双臂交叉抱了,混杂在一群人中间看热闹。看热闹的人不仅看,还招呼别人:“快来看,这儿新来的算卦的,口风硬扎呢!”
李磐站在樵夫的侧后,想看看古代的托儿如何作弊,只见樵夫将一身肌肉晃了晃,挑衅似的说:“麻衣相,你随便看,但是不能摸,还有,将结果写出来!”
看热闹的人迅速增多,有几个人从旁边的门面店铺里走出来加入。甚至两个小媳妇都抱着孩子出来了。
老头子一面看着樵夫,一面偷眼看着李磐,然后,笑嘻嘻地将毛笔饱蘸了浓墨,将一张纸铺平,稍一犹豫,写下了三个字:“这是你的来历!不知道对不对?”
老头子很谨慎地将纸折了,递给樵夫。樵夫笑嘻嘻得接过,脸上洋溢着玩世不恭的轻蔑,只是,当他将纸张打开观看了一会儿,忽然脸se大变,将纸刷的一声撕了,砰的一声拍桌子:“不准不准,根本不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算了!”说完,转身抢了扁担,气哼哼地走了。
“呀,老头子,这碗饭不好吃吧?”
“是啊,今天还没有开张发市吧?”
周围看热闹的闲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奚落着,冷嘲热讽,一个小媳妇的孩子没注意,拄着可爱的小jj尿了桌子上,臊得那小媳妇急忙逃脱,其余人也都捂着鼻子迅速散开了。
李磐却没有急着走,因为,他确信,事情蹊跷!
如果老头子算的不准,樵夫一定将摊子砸了,就算人品好不砸摊子,也得数落几句,可是,他异常地发飙狂奔而走,让李磐确认,人家算得很准,一定猜测到了他最隐秘的事情。他肯定不是托儿!
隐秘的事情?能是什么呢?李磐刚才机jing地窥探到,那纸上写的是三个字,手,今,心。这三字有什么意思?老头子反过来给他猜谜语?肯定不会,三个字单个看来,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合起来呢?怎么合?手,今,心,不是个捻字吗?捻?啥意思?搓花捻线?男耕女织的,这种生意生活也不比樵夫低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