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也没有什么异议,她这么爽快地救了安瑾瑾。知情的人恐怕都要说她圣母了。但这也是看在于雷的面子上才做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圣母白莲花,还要和自己的情敌搞好关系和谐相处,所以自家弟弟的提议正合她意。
于默也没有反对,在哪里休养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安静地跟着林忍冬推着安瑾瑾的病c换了一个房间。
“她虽然心脏已经修补好了,但其他外伤还在,都要靠她自身修复。危险期自然已经是过了的,但就要看她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了。”林忍冬检查了一下,安置好安瑾瑾之后。还给于默倒了杯水放在旁边。终究是挂心自家姐姐的情况,急匆匆地走了。
病房内一片宁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微弱的嗡嗡声。于默在病c前坐了下来,拿起那杯水缓缓地喝了一口。
润泽的水流入干渴的喉咙。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母亲。应该会没事的。
欠了林半夏这么大一个人情。他虽然不能替母亲做决定,但他觉得他自己至少就不能再去和他的父亲过多接触了。
本来,他们就是陌生人。不是吗?
握紧手中的水杯,于默静静地呆在病房内守护着母亲。他一刻都不敢移开视线,若是困了,就停滞时间。所以在旁人看来,他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也许就是已经睡了许久。他甚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期待着母亲第一眼看到他时,会留下美好的印象。
时间滴滴答答地前进着,每天三餐都会自动有传送带传送到屋子里来,于默知道乌托邦这些时i恐怕都不会平静,但对于他来说,乌托邦变成什么样,本来就无关紧要。
少年握着安瑾瑾微凉的手,向上帝祈祷着。
他已经不能认自己的父亲了,他只剩下母亲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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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瑾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究竟梦到了什么,她也模模糊糊地记不全了。就像是从深海中慢慢浮上来的过程,她挣扎着摆脱那些纠缠着身体的水草,拼命地向着头顶的光源游去,终于费尽力气地睁开了双眼。
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人正细致地用棉签沾着水润泽着她的chun。
安瑾瑾恍惚了一下,才感觉到xiong口钻心的疼痛。失去意识前的一幕,逐渐地回到她的脑海中。
是了,她以为于雷费尽千辛万苦上方舟来,是为了找她的。
结果都是她自作多情,于雷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来的,而且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
是啊,她和于雷已经分手了,就算她是为了生下他的孩子才跟另外一个男人上了方舟,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确实是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就不能再牵手了。
他总是那样心软,就跟末i前见的最后一面一样,为了让她能有活下去的可能,硬下心肠和她分手。口中虽然说着伤人的话,但不管眼神和表情都透着哀伤和不舍。
所以对着他朝她伸出的手,她替他做了决定。
再见,再也不见了。
她知道他会生活的很幸福,就足够了。
安瑾瑾又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下情绪,才重新睁开双目,打量自己现在的情况。
应该是在方舟上,她伤得那么重,能活过来她都觉得是奇迹。那么现在又过了多久了呢?
她的孩子……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帮她润好chun的人直起了身体,安瑾瑾才发现这是个极其秀气的少年,因为她长期没有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只能勉强看得出对方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也许是发现了她的清醒,正睁大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因为氧气罩被摘了下来,安瑾瑾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勉强开口问道:“你是……谁?我身体……怎么样了?”
少年没有回答,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安瑾瑾却奇异地感觉到对方的神se忽然黯淡了几分。只是她没有细想,她更想知道她的孩子是否还在,但她刚刚说的几句话已经用光了她身体积攒的力量,只能i糊糊地又陷入了昏睡。
于默把氧气罩重新给安瑾瑾戴好,心情十分的低落。
尽管知道这是母亲醒过来之后,认不出来他是谁也很正常,但真正听到的时候,确实会像心脏被人狠狠扎了一针一般。
也许,这就是伤心的感觉。
口,于默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病房的冷光灯忽然闪烁了一下,然后便彻底地灭了下去。于默迅速地睁开双目,立刻停滞了时间。
这里绝对不能断电,母亲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但依旧需要氧气罩供氧。
此时是夜间,莲花瓣内已经全部断电,于默到了主控室,发现莲花瓣的备用发电组完好时,便重新恢复了时间。
头顶上的灯光依次亮起,于默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不是白痴,主控室内有许多人,他若是留在那里,肯定会被当成停电的元凶。况且,他还需要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停电,若是情况不稳定的话,他必须要考虑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只是刚刚匆匆一瞥,于默也发现了主控室里面的人都面se凝重,有些还带着仓惶之se,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之前那个xiong口受了致命伤的程海涛也在,看来恢复得非常快。于默刚刚在走廊中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尖锐的jing报声响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路的心灵对话也出现在脑海里: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