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都,他便换了原本的装扮,本以为定是无事,谁想到不过是三个时辰之后,追兵就寻上门了。
宋青书初时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连逃带跑几度遇险再杀出重围,他多少也有点猜测,定是那王保保认出他了,想不到那王保保还能听声辨人!
不过宋青书自己就是过目不忘入耳不忘的人物,倒也不觉得有多稀奇,如今也只恨他自己还是不够小心!
他出了大都,辗转河北,山西,身后方东白带着人追的太急,接连交手数次,宋青书且打且逃,亏得他机变百出,仗着无人认识九阴白骨爪与摧心掌,不然早就栽了。
宋青书也算是看明白了,方东白定是奉命要将他活捉,不然他早就死了无数回,饶是如此,也受了一身内伤。
这一路宋青书扮过青年学子,装过小厮乞丐,无奈之时连闺阁千金青楼名妓也装过几回。
只把那方东白气的七窍生烟,这是从哪儿来的小子,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装什么都似模似样,若非他几十年的江湖经验,早就不知道被这小子跑去哪儿了。
宋青书被追的急切,原想着在山西进入河南,再回湖北武当山。可在山西境内却被逼入山西,离武当山越来越远。
可宋青书却不敢传信回武当求援,他被盯得太紧,若是信件落在方东白手上,只怕要牵连武当。
元人残暴,武当不过是江湖门派,根本无法与朝廷争斗。
宋青书此时正藏身在万千流民之中,一身衣衫破破烂烂,犹若乞儿。宋青书白日随着流民向前走,夜晚便寻处藏身。
这一晚他便歇在在一间破庙里,又打了一只獐子烤了吃。哪想到方吃到一半,就听外面一声冷笑,“小子,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宋青书心中叫苦,怎地又被追上了。宋青书直接把手里的半个獐子当做暗器扔出去。
方东白听得风声作响,身形一侧就躲了开去,继而一道黑影从庙中跃出。
宋青书立在庙前,拱了拱手,道,“方先生,你追了我二十多天,你为难我也不好过。方先生何必非要听命于把蒙古鞑子呢。”
方东白见眼前少年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唯有一双眸子还灿灿生辉,一时间对那句你为难我也不好过深有感触,可是汝阳王世子的命令却是违抗不得的。
方东白不由得哼一声,“你跟我回去见小王爷,我就不必为难了。”
宋青书苦笑道,“那我才是真不好过,罢了罢了,方先生,闲话不多说,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这一句话极不客气,犹若平辈间交谈一般。方东白虽然与人为仆从,但是辈分却甚高,哪里会把个少年看在眼内。
听得这话,方东白冷笑道,“小子胡吹大气。”
宋青书脸色却极为郑重,竟缓缓拔出剑来,这还是方东白第一次看宋青书用剑,方东白暗道这少年掌法爪功都无比诡秘,剑法定也有独到之处,不由得也郑重以待。
哪想到宋青书方凝声道了一个请字,右足却向后一点,身体轻飘飘的腾空而起,竟然运起轻功逃之夭夭了。
方东白猛然一怔,竟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中怒极,大喝道,“臭小子!有种你别跑!”
宋青书理都不理他,只一路向前狂奔。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奔出了十几里,宋青书听得身后风声作响,心知不妙。
果然,一道剑光腾空而起,宋青书持剑便刺。
方东白不由得咦了一声,又看了几招,方东白忽地哈哈大笑,“好!好!原来你竟是峨眉门下!”
原来宋青书用的剑法却是前世拜入峨眉之后,周芷若教他的峨眉剑法。
宋青书冷笑道,“有眼无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峨眉派没有他这个人。
方东白嘿了一声,手中长剑挥舞不停,把宋青书牢牢困在剑芒之内。
正在危急间,突又有一柄长剑从方东白身后刺来。剑风微弱,几无声息。
方东白挥剑极挡,只这一个耽搁,宋青书就从剑芒围困中脱身出来。
来人接连三剑,又急又快,阻住了方东白,宋青书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高挑温婉的女子。
宋青书惊道,“纪……”原来那女子竟是殷梨亭的未婚妻纪晓芙。
纪晓芙挡了几剑,间隙间喝道,“师弟快走。”
宋青书顿了一顿,哪里敢承认是什么师弟?只揉身复上,叫道,“一起走。”
方东白冷笑连连,“谁都别想走!”
方东白方才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宋青书,是因为要活捉他,可对着纪晓芙却下了死手。
宋青书眼看纪晓芙连连遇险,一时间既着急又为难,心中终于叹道,罢罢罢,她一心救我,我若为了隐瞒身份而害她性命,还有何面目回武当?
之后宋青书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自幼下狠下苦功的武当剑法,方东白嘿嘿冷笑,“小子,你藏得倒深。”
三人各持长剑,斗作一团,可惜宋青书吃亏在年少,纪晓芙功力又不够深湛,
蓦地寒光一闪,方东白一剑当胸刺中纪晓芙,纪晓芙不由自主的栽倒在地。方东白拔出长剑,挥手下压,宋青书被剑风一逼,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哪想到小腿上又挨了方东白一脚,一时间脚下一滑,滚到在地。
纪晓芙此时尚有意识,只往宋青书那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