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韬在凌锦送张清和钱坤走后,立刻叫来侍应生,让他给自己上了瓶红酒。从开始醒酒到最后喝完,司若韬也没等到说会回来的许风扬。
男生离开的时候,司若韬大概就猜到会是这个情景。面对这位从小到大,吃什么就是不肯吃亏的好友,司若韬从收到凌锦说邀请他吃晚饭的短信,就大概明白,今天他又是被叫来买单的那个冤大头。
回想一下,他和许风扬第一次见面是在五岁,小学一年级开学。当别的小孩脸上还挂着鼻涕时,许风扬俨然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穿着整洁干净的校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全班的小朋友都爱围着他打转,只有司若韬知道,这个男生没表面上看的这么好。
那时司家和许家经常走动,司若韬和许风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频频见面,真正讲过的话却不超过十句。比起许风扬,司若韬和他妹妹许雪舞的交流更多一些。
那时的许雪舞和现在的许雪舞也不一样,小时候的许雪舞有个外号叫小跟屁虫,许风扬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当然,许风扬也乐意妹妹跟着。
从小到大,许风扬唯一没变的就是对妹妹的这份爱,在他父母过世之后,这份爱更加厚重。
虽然私下里也见面,不过司若韬和许风扬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的保持到小学三年级。那几天司若韬的父母双双去国外看望某个远房亲戚,司相槐吧司若韬放在许家,帮忙许家照顾司若韬几天。
许家离学校不远,每天两个孩子就一前一后走着去上学,许风扬如此走了三年一点事儿都没有,没想到和司若韬一起走了三天就出了事。
也怪司家这棵大树太招风,当司若韬和往常一蹦蹦跳跳的走在许风扬前面的时候,一辆黑色面包车忽然停在他身边,车门一开,一个在当时小学生看来十分魁梧的男人二话没说就把他掳上了车。从男人动作的熟练程度可以看出,他不是老手也是经过了反复练习。
连挣扎机会都没给司若韬,面包车门一关,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绝尘而去。如果换做其他小孩一定吓得当场就哇哇大哭,可许风扬毕竟不是一般人,从口袋里掏出当时比较流行的小灵通,先是给司家打了个电话,接着打了110。
就在这一分钟没到的时间内,许风扬不仅记住了面包车的主要特征,还记住了车牌号和车的窜逃方向。那辆车在半道上就被警察给截了下来。
绑架的是一伙儿刚出道不久的小毛贼,司若韬算是他们的第一桩生意,当看着警车还有清一色的黑色轿车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困在路中央的时候,这几个小毛贼可能还没琢磨过来,对付他们三个人,至于来三十辆车,五十多个人么?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把他们送进去的居然是个那个没有顺带一起掳走的小男孩。
眼泪鼻涕混一脸的司若韬被警察叔叔从黑色面包车上报了下来,现在司若韬回想当时自己真是怂到爆,不仅在不停打颤还一个劲的哭着喊着要妈妈。
“你妈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一会儿我妈来了,你凑合一下。”这是当时跟着司家的车一起赶到现场的许风扬,在见到司若韬之后的第一句话。
周围来来往往的警察被这个小屁孩一句话逗乐,这个跟小大人似的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安慰被绑架的孩子,“乖,要是不哭了,我就让小舞晚上陪你玩儿一会儿。”
“那我不哭了,你让小舞跟我玩。”即使脸上还挂着善良夺目的泪珠,在听了许风扬这话之后,司若韬一抽一抽的倒也不在哭了。
那年许雪舞还是个粉雕玉器的单纯小女孩,往哪儿一摆就像个活的芭比娃娃,虽说有点过于内向,不过不妨碍十里八里的小男孩喜欢她。
总之最后警察叔叔劝了半天没止住哭的司若韬,被许风扬两句话就安抚了,司若韬每每回想,就从那时候开始。自己这辈子,就注定栽这家伙手里了。
也因为这件事,不仅许家,就连司相槐对自己这个世侄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
“钱叔叔说可以捎我一程,我就先走了。”手机铃声把司若韬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果然是许风扬打来的电话,“看来还得拜托你把账给结了。”
“我说你丫心里有没有点愧疚啊。”
“有。”电话那端连个磕巴都不打直接回答。
“我要是你就去申请个吉尼斯纪录,论脸皮,你许风扬排第一,绝对没人敢排第二。”带着微微的醉意,司若韬听着男生那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的语气,心中一时有些憋屈。他司若韬怎么说也是风靡万千男男女女,到哪儿不都有一堆人给他开路让道。
一到许风扬这儿就立刻变了,任劳任怨当牛做马还得管吃管喝一条龙服务到家。
“要真评上了,我在记者采访环节第一个就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陪着我练就厚脸皮。”凌锦可算是看出来了,这许风扬和司若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猫腻。不然有人经常放自己鸽子,总是a自己,还对自己恶语相向,再是发小也该掰了。
哪会还这么亲密无间的打电话,互相斗嘴。除非司若韬是个受虐狂。
“我谢谢你,您脸皮厚别拉上我,我丢不起这个人。”一肚子火气的司若韬被凌锦一句话逗乐,许风扬偶尔也会开一两句玩笑,不过开一晚上的玩笑倒是第一次。
只有许风扬敢放他鸽子,许风扬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