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逶迤苍茫的滇缅大山中,一支由60多只骡马组成的驭队行走在商道上,驭铃叮当响个不停。刀玛坐在摇晃着的的马背上,似睡非睡,脑子里却想着一些心事:
刀玛打从生下来,爹娘就瞅着这弱小可怜的小不点为“蚱蜢”,他居然还被养活了。爹娘也没有再生育,他就成了爹娘的心头肉,在大山里无拘无束地快乐地成长和生活着。但在一次突然来临的匪患中,爹娘无辜地被土匪杀害了。得知消息的叔叔刀郎第三天头上才匆匆赶来,埋葬了他的爹娘,牵着他的手,走下了那莽莽的哀牢大山。带着他来到了一所大宅子里,他和叔叔相依为命,在宅子里讨着一口饭吃。
他和这座院子里的大少爷好像有缘份似的,性格十分投契。那大少爷就后来让他作了一个小跟班。大少爷fēng_liú倜傥,豪放不羁。他可以为一个妓女受欺凌而大打出手,也潇洒地为一个在街头卖唱的丫头施去一个银元。还有,还有就是不知怎地大少爷居然看上了他的小娘,肉麻地每天让他为小娘送去一枝玫瑰。这事儿让老爷知道了,大怒不已,罚大少爷这个“畜牲”去骡马帮牵骡子走了3趟。害得刀玛也跟着他在骡马道上陪着走了两个多月。叔叔刀郎曾劝他离这大少爷远点,但这大少爷总像磁石一样,让他不忍离去。
然后,然后就是大少爷在偏崖被一块石头砸转性了。他脑子里又多了许多希奇古怪的奇淫技巧,让他们一行人由死复生、转危为安。后来救灾民、打土匪,还占了不少地盘,刀玛对这大少爷佩服极了。由于刀玛曾经走过骡马商道,再加上大少爷和叔叔对他的绝对信任,于是他就负责带起了一支商队,先走附近缅国的孟果寨,后走尤里寨。然后走呀走,驭队最远居然走到了曼德勒,缅北其他几个大城市也都去到了。他这驭马生意也越做越大了。
驭队前面前面响起了一声长长的胡哨,那是驭队前带队的小队长刀疤传来的。骡马队在暮色中扎营歇息了。在一片较平坦宽敞的林子里,驭手们卸下了货物驮架,安顿好了骡马,拉好了油布帐篷,然后升起了3大堆大火。一时间,煮吃食的,取水灌水的,甚至要擦身子洗澡的,都忙个不停。
在刀玛的许可下,收发报员拿出了大队长送给驮队的那只珍贵的半导体收音机,开始收起音来,众人都围座而听。他们虽然听不太懂英、缅语的广播,但是电台播出的优美歌曲和乐曲,却倾到了这群如醉如痴的听众……
刀玛亲自带领的这支驭队,是从很远的曼德勒回来。先是,他们从营地八莫出发,后又到了密支那,辗转兜了一大圈,然后在曼德勒停留了3天,又去了腊戌。每到一地,刀玛都西服革履,前去拜访了不少政要和豪门,当然是用金钱敲开的门。在他们的商铺里推销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有日用金属器皿、中药材、玉石翡翠、小电器等,最受青睐和抢手的当数他这次带去的吉祥牌半导体收音机了。他们还和各个势力暗中交易着枪弹和鸦片。所换的物资,刀玛已经发回了两个驭队。他带的这一支是这趟交易中压后的最后一个驭队,所驮的东西也最值价。
刀玛的商队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能行走在缅北,也是偏崖大队精心扶持的结果。最初,驭队队员每人配一支英制步枪、200发子弹;驭队还配了两挺轻机枪,每挺配弹2000发,一前一后护着驭队。在商道上若遇到小股土匪和剪径毛贼,一般是打垮后收容安抚,不伤人性命。若遇顽固不化者,则坚决消灭之。
于是,刀玛手下渐渐地就招揽了一批江湖好汉。他们跟着刀玛的驭队,忠心耿耿地行走在驭马道上。后来人多了,刀玛又分批送他们去到涧口受训,领教了王志伟和张山的枪法、武功和丛林战术后,又被李先的政治课不断“洗脑”,他们人人都成了驮队的忠勇战士。
最近,每个驭队队员的手上又换成了“95”式半自动步枪,配弹200发;大队派来护驭的战士,每队10人,携迫击炮一门,配弹20发;重机枪一挺,配弹5000发,每人还携带有兵工厂新造的木柄手榴弹4只。加上电台和卫生员等,仅武器弹药和电台等就装满了3驭。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
刀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一次,他的驮队,却是解着卖枪和收音机等得来的5万英镑、换购的100斤黄金、1000斤鸦片和10万个现大洋,以及大队急需的西药等很多紧缺物资。这也是收获最大的一趟生意。所以,他亲自押解至密营。
驭队队员共有110人,刀玛安排好了岗哨。夜晚,他又去查了明暗哨后,将两只压满子弹的快慢机枕在头上入睡了。
忽地里一阵枪响,惊醒了所有的人。刀玛起身一看手表,才早上5点多钟,此时天还没有大亮。
刀玛大声道:“队员们不要擅自出击,各自坚守哨位和岗位,护住骡马和物资要紧!”枪声越来越密,己有几名战士中弹倒下了。刀玛一听枪声密集,已感觉到这不是小股土匪,而是有好几百人,要和他玩真的拼命了。
刀玛忙叫来护驭队班长钱大勇,让他带着迫击炮和重机枪抢占身后的一个小山头压制敌人。同时,命收发报员立即向大队发报:“刀玛商队第3驭队在尤里寨西南附近遭遇匪徒袭击,人数甚多,达400余人。商队正全力抗击,以求自保,望大队火速支援!”
陈佳永和冯吉迅速通话后,由陈佳永发紧急电令: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