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旬的孙女王纤,这个时候也有些发懵,这些来势汹汹的私兵,肯定不如正规军队,可他们完全统一的着装,手上明晃晃的刀,在阳光下发射着刺眼的光芒,这就给人极大的压力。
王纤捂住了自己的嘴,迫使自己不会因为恐惧而叫出来,她忽然想到,坊间有传言,崔家那个纨绔的崔道之,便是死在王维的手中……也许这个族兄,真不是什么善类。
王纤下意识望向了瞬间掌控了主动权的族兄,却发现他依旧显得异常镇定,神色几乎都没有改变过,不论是之前的被群起而攻之,还是现在,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姿,让王纤为之心折……
不对,现在不应该是佩服这位族兄的时候,而是该担心自己的爷爷了,很明显,一切都在自己这位族兄的掌控之中……
此时,只见王维面表情地掏出一叠资料,对王缙说道:“阿缙,你把这些宣读一下。”
王缙有些好奇地接了过来,待到看到上面记载的东西时,顿时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只因上面记载了在场的某些族员,滥用族中资源谋私,甚至贩卖河东王氏的利益,此等做法,显然便是吃里扒外!
王缙用比王坂还要高昂的声音将这份资料宣读了出来,他虽然性格稍显软弱,却也是有着大是大非的人物,他对明显便是奸细的族员,生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听到王缙宣读出来的内容,有的野心分子勃然色变,有的则显得迷茫不解,如王坂这等巧舌如簧之人,在王缙宣读完后,立马反驳道:“简直荒谬绝伦!我王坂对河东王氏忠心耿耿,自问绝没做出任何出卖族中利益之事,这分明便是王维小贼蓄意构陷!”
老而弥坚的王旬同样也掷地有声道:“不错,老夫生为了河东王氏奉献了这么多,却没想到有一日竟被如此诬陷,真是可笑可叹!”[
王维用自己的右手手指轻叩会议桌,待到诸多野心分子辩解的辩解、叫嚣的叫嚣完后,才好整以暇道:“发泄完了啊?真是聒噪。”
便在此时,又有一队私兵进来,为首的那位是王维所信任的护卫,他将刚刚从这些族员家中搜到的不少干货递给了王维。
王坂在看到这些时,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王维道:“你做了什么,把我们这些族员召集到这里开会,而后又派私兵去我们家中?”
王维摊开手:“我只对有异心的族员这样做,好了,游戏到此为止,有这些物证,你们还想狡辩?动手吧。”
王维一声令下,早就被交代好的私兵,便已经开始抓人,王坂还欲挣扎,却被完全忠于王维的私兵狠狠打了一拳,王坂难以置信地叫嚣一个小小的私兵也敢对他这样,可这时却没有任何人附和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王维的不按规矩出牌的手段所震惊,他毫不顾同族的情分而动用私兵,在召集族人议会时,还派遣私兵去族人家中搜查,这种胆大包天、肆忌惮的做法,简直闻所未闻!
王坂被押到了王维面前,他刚刚挣扎得最为激烈,使得自己的束发之冠都被扯掉,此时他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极为狼狈,哪有刚刚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私兵粗鲁地直接抓起王坂的散发,露出他那一点也不甘心的脸颊,他依旧在喃喃道:“德之辈,你怎么敢,凭什么!”
王维温和的笑了笑,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河东王氏的家主,还有谁反对吗?”
众皆默然,再一人有异议。
王维又对那些被私兵押注的族员道:“你们这群河东王氏的蛀虫,我念在你们是我河东王氏的族员,不会对你们下死手,只不过你们的身份,从此便是河东王氏最普通的一员,再任何特权,那些所谋的私利,全部充公。”
依然没有任何人敢于反驳,很明显,在拥有武力的王维面前,嘴炮再有力,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王坦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应该放心的,以这位族侄的手腕,怎么可能给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蛀虫机会,而即使王维不动用武力,凭借他那高人一等的身份、世家圈子里强大的人脉,就足以压制这些只知道在内部争权夺利的家伙。
只不过,王坦终究有些觉得,这位族侄的手段太过阴险狠辣,让人胆战心惊。
便在此时,终于有族中投机分子,与王维同辈,年龄却比王维大了一轮的王纪,当先赞道:“家主当真是仁慈之人,给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网开一面,家主真是英明!”[
王纪此言一出,便有族人在腹诽,若这王维真的仁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成为家主,早被王坂之流的野心分子给废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原本那些摇摆不定的人见大势已定,自然全部都倒向了王维,事实上,这些未被处理的人,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
至于那些族中的实力派,论是有野心的,还是没野心的,都被王维一股脑的控制住了,并借此将他们的产业全部收拢,一旦他们失去了这些,又如何还能在族中保持特权?
这时,王维走到了满头白发的王旬身边,居高临下道:“你就是王旬?”
不知为何,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王旬怒火涌了上来,他依然妄想唤起族员对他资历的认同:“我永远也不会承认一个将屠刀对向自己族员的人为家主,你的手段这般极端,一定会将河东王氏带向深渊!”
王维冷笑一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