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道观佛寺盛行,要说哪个佛家寺庙名气最大,有人会说是举福寺,也有人会说是大兴善寺,更多的人觉得应该是慈恩寺,甚至还有人说因为波斯胡寺有两座,所以它名气最大,当然如果以现在的观点来看,那最有名气的肯定是慈恩寺大雁塔。
不过在当时却真的就说不准了,但是要说哪个道观名气最大,毫无疑问,玉真观当属其中翘首,金仙观稍次。
天,正是播种的新绿时节,在长安城的辅兴坊中,西邻太极宫,有两项大工程动工了。每天都有上万的农民,被迫放下农事,前去造观,自然是名为玉真观与金仙观的两座道观,其奢华壮丽程度,让人咋舌,耗费了无数钱财资源。
当时有大臣跑到皇帝那里表达不满,说:“陛下爱两女,而造两观,烧瓦运木,载土填沙。道路流言,皆云用钱百万。”大臣认为学道应该淡泊,就像老庄那样,不应该动用这么多财务和人工。皇帝表面上接受意见,但并没有停止造观的进度和削减费用。
经过一年多的修建,两位公主住进了有着“璇台玉榭,宝象珍龛”之称的华丽道观。同时入住的另有不少皇家乐团的退休歌舞女郎,还有一些退休宫女。道观俨然是一座女子宫殿。还模拟蓬莱、瀛州、方丈三座仙山,修建了人工山水景致。
公主的服侍用度,依然按照皇家待遇——甚至更高,是按照仙女的标准。唐诗上有“知有持盈玉叶冠,剪云裁月照人寒”的句子,持盈就是玉真公主的名字,她有一顶玉叶冠,是无价珍宝,“时人莫计其价”。每到清风朗月之夜,道观里都传出笙磬的清音,歌舞女郎在人工山水里,上演着仙游的人间戏剧。
今ri恰巧天降小雨,此时的玉真观沐浴其中,烟雨朦胧,遮掩了玉真观的富贵之气,远观倒显得有几分出尘的仙气了。
玉真公主悠闲的坐在亭间,不远处有怪石嶙峋的假山,其名为“蓬莱”,近处则是碧清的池塘,里面的莲叶上已有花苞,点点细雨落在其上,溅起的水珠非常漂亮,只待六月或许便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i荷花别样红”的美丽景致。
她的亲外甥女李秀儿正站在她的背后,揉捏着她那仿若削成的香肩,李持盈依旧穿着一身月白道袍,这道袍却也不似一般模样,而是被她改成了紧身型,衬出其纤腰如约素,而胸前的那对玉兔,虽没有金仙公主那般丰满,但由于紧身道袍的缘故,让男人见了便会移不开眼,忍不住想象她的弹xing……或许这就是古代的制服诱惑。
李秀儿今ri的打扮也很漂亮,长发漆黑如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招摇,绯红的珠链在皓腕上,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se的罗裙着身,翠se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
十三岁李秀儿,经过这般打扮,其清纯可爱的模样,倒变得雍容华贵起来,自有一股小公主的高贵的气质。
这是金仙公主亲自为女儿打扮的,从李无上道变成李仙儿的金仙公主,显然对自己年轻时的装扮技巧并没有忘记,将这样高贵的品味往女儿身上一实施,倒是将李秀儿的那种羞怯弱气掩盖住了,效果非常不错。
“今ri的秀儿,倒恍然间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姐姐。”玉真公主用柔柔的语气说着,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细细品味起来,却又一丝怅惘。
玉真公主的面前,却是那一幅画着两个人物的画作,一个是萌萌的萝莉,还有一个则是唯美的御姐,显然,她对这样极其大胆创新的画风,非常感兴趣。她的手边准备了齐全的画具画纸,似乎是在学习画中的技巧。
李秀儿俏脸微红,似乎又娇羞了,她弱弱的说道:“嗯,这是母上大人帮我打扮的,还是有些不习惯戴这么多首饰。”
玉真公主稍稍沉默,只是用微妙的语气说道:“姐姐大人还真是悠闲呢……”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却是那王维王十三郎怒砍桌角发誓不会为了通过省试而去拜访玉真公主的消息……
李秀儿听到这个消息,捂着自己的嘴,稍显惊讶,但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意,那个温文尔雅的如玉君子,果然是个品xing高洁之人,这下小姨肯定相信王十三郎的人品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李持盈,在详细的听完汇报之后,却沉默下来,她的双眸幽深,眼神清冷,让人很难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此时却紧抿着嘴,显得十分不甘。
雨中有清风吹拂而过,她的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有仙女般脱俗气质,细细看那月白紧身道袍,细微处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玉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se容颜,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仅仅沉吟片刻,她的紧抿的嘴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她用那一贯柔和动人的语气说道:“秀儿你好像很开心呢,是因为那王摩诘?”
李秀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