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笑间。参谋前来报告,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长官,敌人好像上来了。”
“好小子,果然上钩了。”徐志乾兴奋不已,和王云山对望了一眼后笑道,“告诉部队沉住气,等敌人*近了再打。给他个下马威!”
漆黑的夜幕中,一支庞大的舰队在向前航行着。旗舰“海圻”号地舰长室内,围坐着一帮高级军官,无一不是一身戎装,惟有中间坐着的两位不仅年龄稍长,而且还是便装。
副官推门进来了,在中华民国海军总长刘冠雄地耳朵边悄悄耳语几句就退出了房间。刘冠雄站了起来。说道:“老师,老长官,舰队已按照你们两位的要求,给第五师拍去了电报,现在他们不仅收到了电报。而且回电说准备发动进攻,希望我们尽快赶到……”
“子英啊,坐吧,别拘束,现在你是海军总长,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端坐在中央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时竹派出去的说客——萨镇冰和严复。萨镇冰当日接受任务后,想来想去。自己虽对舰队官兵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达到最大的劝说效果,他亲自跑去找他原先地老朋友——严复帮忙,并出示了秦时竹地亲笔信。严复虽然此时已是人民大学地校长,但在近30年前,却是北洋水师学堂地总教习,不要说这支海军舰队的主要军官都出自他的门下,就是已经覆灭了的北洋水师中的众多高级将领也和他颇有渊源——比如刘冠雄(虽然仅仅比萨镇冰小两岁。但在资历上差了不少)是叶祖地得力心腹。而叶恰好是严复的同窗兼同乡,私交甚好。
“不敢。不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您还是为国家大事来的,我们更需要表示尊敬。”不要看刘冠雄现在说得这么轻松,严、萨两人刚刚上舰的时候,他心里颇有一番挣扎。刘冠雄在清末已小有名声,担任了“海天”号的管带,这是“海圻”号地姊妹舰,算是清政府在北洋水师覆灭后重建海军时吨位最大的军舰,但就是这样一艘军舰,因为刘冠雄的疏忽而触礁沉没。这是严重的责任,按律当斩,但由于袁世凯力保,刘冠雄仅仅被处以“革职留用”的处分,因此一直对袁世凯感恩戴德。这一点萨镇冰和严复都是清楚的,因此,他们一上舰就通报了袁世凯已死的消息,希望能够让刘冠雄确信形势已不可逆转。
刘冠雄本人的涵养倒是非常好,严复看出他在听到消息时那种五雷轰顶的神情,但在表面上却竭力装出不动声色地模样,倒是其他高级军官,如海军次长汤芗铭等人大呼小叫了一番。
“今天我们两个来,主要是和海军方面做个沟通。护国战争虽然仅仅打三天,但大局已定,京城被占,三师灭亡(严复此时还不知道二、四师也已经完蛋的消息),北洋军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力……我知道海军的动向,无非是北上支援,但又能有什么作为呢?大沽炮台已在护**的手中,硬要去攻打只能是头破血流的结果,你们护送的运输舰中的官兵,据我所知也不是卢永祥最得力的手下,而且缺乏重火力。连三师这样地心腹部队都挡不住护**,更何况他们,只能是白白送死罢了。”
“老师教训得有理,有理!”
“从人心向背上来看,我和袁世凯也不是没有交情,但此人完完全全是个奸雄,为了个人权势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们想想,宋教仁不过一介书生,手无寸铁,仅仅是因为成了第一大党地领袖,袁世凯就容不下他,要硬生生地予以铲除,完了还要杀人灭口,想再除掉赵秉钧。这已不能用普通的争权夺利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丧心病狂。他地死是咎由自取,但海军不能跟着他殉葬,你们这批军官更不能跟着他殉葬。”严复手捻胡须,“我知道海军将士大多数是忠勇之士,辛亥年就参加了起义,你们一方面是他们的官长,一方面又是他们的父母,绝不能把他们往绝路上带——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海军的不负责。我国海军经历的磨难够多了,我也是伤透了心,但无论如何不能自我毁灭。”
“老师说得对,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就地倒戈加入护**?”
“倒戈是对的,参加护**也是对的,但只要你们象征性地发个通电,向四方表态就可以了,不用直接参加战斗。巡阅使对海军很看重,不希望海军在这次战争中有什么损伤。按照他的意思,战争很快就要结束,海军就袖手旁观吧,至于其他,他还说了一些条件,就让鼎铭和你们说说,他是国防军的顾问,应该有一些机密消息。”
“主要是五条:1、海军宣布参加护**反对袁世凯后,立即改变航向,朝东北的港口进发,初步定为葫芦岛和秦皇岛两处,那里已经有完善的海军设施了,可以方便舰队停泊;2、从即日起,舰队名义上归属护**指挥,实际上维持着自己的超然地位,等待大局的完全解决;3、舰队在东北期间,要对舰艇进行保养、维护、修缮,所有费用由国防军承担,所有海军官兵的军饷、物资供应也由国防军承担,包括以前拖欠的军饷,都可以在此期间得到补发;4、这次与海军同行的陆军部队,要保证安全带到港口下船,由国防军方面解除武装,统一安置,有一点请大家放心,国防军绝不会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