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着急了。400万说没就没,怎么能让这些花钱一贯大手大脚、赚钱却无分毫本事地人活下去?
“老相国,不用为他们担心,醇王爷当年也捞了不少俸禄,养个儿子还是绰绰有余。再说,内库据说还有几百万两银子,生活绝对没有问题。至于溥仪么,将来可以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可以考公务员、考军校,甚至可以竞选议员,如果他有本事,就是竞选上总统、总理也说不定……呵呵,那个时候,才真算得上是拥护民国,赞成五族共和!”
“宫内的事情咱先这么说。还有些人怎么办?”
“新政府成立以来,屡屡发文,告诫前清官员,将其在前清时节所贪墨之钱财如实登记上交,以赦己罪。否则概以贪污、受贿论处。时至今日,主动坦白的为数寥寥,盛宣怀的案子已经办了,好家伙。贪污、挪用、受贿整整1300多万……前清不是一直鼓吹整顿吏治、刷新政治么?民国政府正在帮你们做这些,那些个此次被抓地,多半也有经济方面地问题,如果他们认罪态度良好,当是量刑时一个考虑情节,否则,我也帮不了他们。”
“至于诸如劳乃宣、陈宝琛这种不贪不纳,只以煽动复辟为能事的人。至少要具结悔过,缴纳罚款,公开登报保证不再渲染复辟、煽动变更国体,否则只能在铁窗中度日……”葛洪义和秦时竹一唱一和,左一闷棍、右一闷棍打得徐世昌是眼冒金星。
望着这两个当年自己在东北任上一再夸赞的“年轻有为”地人才,徐世昌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一番折腾,可是够呛。
“我本来已签发了命令。明天让中央卫戍师帮助紫禁城里的那些人搬家。”秦时竹拿起一张命令在徐世昌眼前晃了晃。“既然老相国星夜来访,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那就宽宥三天,您回去支会一声,让他们配合一些,免得大家尴尬。我可事先声明,宫内的一草一木都是国有财产,不许破坏,近日京城古玩店屡屡有宫内的古董出售,估计都是太监们偷偷盗出来地,内务部已在进行跟踪,一旦查实是谁,绝不饶恕。”
“复生,你太狠了。”饶是徐世昌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
“老相国,不是我狠,当初清廷搜刮民众无所不用其极,哪里想过百姓的感受?今日只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放心,所有财产悉数收归国有。”
葛洪义也道:“皇室一不生产、二不经营,哪里来的财产?无一不是搜刮来地民脂民膏!按我的意思,不要说宫内财产,就是内库的银子和他们的私人物品都不能带走,不过既然老相国出面,彼此就卖个面子。”
算你狠!徐世昌离开时,虽然秦时竹一直客客气气地搀扶着他送到门口,但他始终感觉脚步踉踉跄跄、头重脚轻,这事情,怎么就落到了这般地步?
……宫里的人也是眼巴巴地等着徐世昌回来,看见他回来后,早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太妃更加是泣不成声,本来她也在被捕名单之上,只因为是妇道人家,又没有女特警,再加抓人本来就是恐吓的手法,她就算是侥幸漏网了,但特警队临走时候厉声严令她不得离开紫禁城半步,吓得她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好容易看见打探消息的徐世昌回来,众人那块担心地大石头才放下心来。
“老相国,事情怎么样了?秦时竹说什么没有?”
“诸位,秦复生我是见到了,不仅如此,当朝副总理、内务部长葛洪义我也见到了,只是,形势不容乐观啊……”徐世昌也叹了一口气,情形同袁世凯逼宫地时候何等相似?只不过当时他徐菊人是帮助袁世凯夺天下,现在只是尽一个老臣地本分罢了。
“秦时竹要杀掉他们么?”众人大骇,这真是要了命了,太妃闻得此言,顿时又晕过去了,这已是她今天第五次晕厥了,宫女、太监连忙上前,七手八脚一顿抢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太阳穴,好容易才让她苏醒过来。
“老……老相国……到……到底怎么了……哀家……哀家……”
“秦复生给我看了铁良招供地证据,不仅有他的招供,而且还有圣旨等物证……”徐世昌心想,若不把事情说得严重点,恐怕太妃和小皇帝是不会搬出紫禁城的,他们自己不愿意搬,明天就是如狼似虎地卫戍师来搬,终究是一样的。徐世昌从秦时竹那出来时虽然头脑昏昏沉沉,但被冷风一吹,还是清醒了许多――秦时竹要办什么是拦不住的,当年在东北就是如此,锡良不是被整得够呛?今天大权在握,刀把子在手,更没有顾忌。连袁世凯这样的枭雄他说干就干,这区区紫禁城和孤儿寡母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徐世昌毕竟是聪明人,他基本上判断对了秦时竹的思路――秦时竹其实并不在乎复辟不复辟,就凭眼前这些人,再让他们议上一百年都复辟不了,秦时竹所图的无非是紫禁城、颐和园和钱财罢了……至于劳乃宣这种,无非是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灰头土脸、名声扫地,将来不能再唧唧歪歪而已,真要是让他下令处决,一没有这个必要,二就像对方所说地,罪名也够不上。
“他……这……这个大魔头,到底要怎么办?”
“他……他恭请太妃和圣驾移居醇王府!”
“啊!”这如当头霹雳,震得众人都打哆嗦。
“按照民国优待条件,朝廷本来就是要移居颐和园的,只是海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