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信。”唐继尧点点头,“确实如此,有好几个都是性子烈的……”
“第四点,也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一点,我也在犹豫。”
“无妨,但直说罢了。”
“会不会朱德也是北京摆出的一个棋子,表面上是让朱德统率,其实……”
“这个,很有可能。”唐继尧想了想,“我认为就是这样。”
“不,我不是说这个。”刘光照见唐继尧没有明白自己说的整体含义,只能苦笑一声——这个唐继尧,说起来也是政坛风云人物,但在判断形势、查明厉害,甚至在阴谋诡计上就差得远了,别人看3步、5步,他连看2步都有困难。
“我说的意思是,这第四点,会不会是张孝准利用目前朱德刚刚上台,云南情绪还很不稳定的当口,突然下手,直接控制。”
唐继尧像是被打了一针似地跳了起来:“他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秦时竹都能将松坡看押起来,他张孝准就能将云南搅个天翻地覆。都督,您不要忘了,四川两虎是怎么样被张孝准拿下的?”
被刘光照这么一提醒,唐继尧打了个激灵,想起了辛亥以后,尹昌衡和熊克武在四川争执不下,竞相引入外来势力为自己助阵,结果接到帮扶请示而入川的张孝准不但没有帮其中任何一个,反而借了机会将两人全部拿下,平定了四川。事情过去才几年的功夫,往事历历在目,他不由得也犹豫起来。
难道张孝准进云南,也会是这样一出?
“张孝准带兵的消息明确了否?”
“这个不得而知,更何况,如果带兵,也是顺理成章——只要他不把全师的人马都拉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唐继尧忽地想到,“倘若以麻痹为用意,带个一个团过来,说不定也能成事。”
这就对了——这么想还差不多。刘光照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唐继尧还没有无能到这个地步,总算是希望还很大。
“那么,究竟该如何应对呢?”唐继尧开始发愁起来,刘光照倒是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关键的关键,没有一个可能性可以确定下来——他也不想在里面抓瞎,要知道,判断错误情况,不但不能成事,说不定都有杀身之祸。他唐继尧干了些什么,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刘先生,按照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敢问都督,目前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最坏的打算?”唐继尧心里一惊,“至少得让贵州维持原样吧?能撑一天是一天……”
他这么说,刘光照就不住地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下野做寓公去?”唐继尧有些生气,重重地拍着桌子吼道,“要做寓公,我早就可以了,何必撑到现在。你们也不用看我的笑话,我过不去这道坎,你们也别想好过。“
唐继尧失态了,他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得不对,刘光照是什么人?那可是自己一直倚重的智囊啊,还能这点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嘛!
他想道歉,口中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笑了一声,用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好在,刘光照也不会计较这个态度——唐继尧也是真急了,否则哪里会如此失态。
他缓缓开口道:“我想来想去,有几个办法,但是,不敢说完全有把握,还得您自个斟酌。”
“有办法就好,先说来听听。”
“第一条是急策,联合朱德、广西陆荣廷,摆出架势,叫板秦时竹,公开说松坡的事情,说不定还可以在政治上做点文章。”
“这个策略恐怕不行……”唐继尧面露难色,“陆荣廷那老家伙能不能听我的我着实没有把握,再者说,就算是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力量也不足以和中央抗衡。”
“我不是让你和中央抗衡,只是让你摆出架势,让秦时竹认识到,强行解决的代价很大,让他知道进退, 不要乱来。”
唐继尧苦笑连连:“这个恐怕是做不到的,秦时竹怎么会知难而退呢?老头子如此结棍,都让秦时竹打了没有脾气,你信不信,只要我扯旗,明天他就会派部队追杀过来,他才不会管难不难?对他来说,要紧的是解决问题,舆论民心,还不是要方要圆的东西?”
“第二条是缓策,就让张孝准去云南,您不要去,看他能在云南掀起多大的风浪。如果朱德站得住脚,那就先拉拢着对付眼前再说,如果朱德站立不住,我们再另外想办法。只要我们拥有实力,就可以在恰当的时候把牌都打出去。”
“我觉得也不行。这条太慢了。”唐继尧考虑了半天之后,同样给予了拒绝,“你想,松坡现在人在京城,已经脱离对云南的掌控,现在云南堪称是群龙无首。无论朱德能不能立足,都会有不稳定的情况——如果让张孝准平定或者让张孝准控制住其中的关键点,咱们再下手就晚了。”
“第三条是不疾不徐的策略。”前面两天建议被否决以后,刘二先生并没有气馁,反而继续出谋划策道,“张孝准不是拍来电报让您去云南么?那么咱们就去,不光人去,兵也要带够。到了那里,先观察朱德的态度。朱德如果可靠,我们可以和他联手,支持他拿下云南,前提是要尊戴您为滇军之首;朱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