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每次不打趣我会死啊?还不快说说!”伸手朝高青背上拍了一巴掌,高萍大发娇嗔。
“嘻嘻”笑了数声,高青才端正态度,认真说道:“四姐,你还不相信妹妹的眼光吗?那位季小姐很是难得,既没有一般高门贵女的傲气,也没有官家小姐的娇气,相处起来又自然又随意,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儿。不过,她还没及笄,所以我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这件事你跟娘通过气没有?不会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吧?”听明白高青的话,高萍颇为担忧的说道。
斜睨了一眼高萍,高青唉声叹气的说道:“不然我怎么会操心高柏考不考得中的问题呢?呐,季家可是大大的清贵之流,他们家的女儿会有多炙手可热,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我跟娘说了,她老人家冒冒然上门提亲,岂不是弄巧成拙?所以我准备等高柏春闱过后,金榜题名时再告诉娘。到那时,底气一足,这件事应该能水道渠成了。至于是不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嘿嘿,恕小妹我无可奉告。”话毕,早有准备的高青闪过要扑来呵她痒的高萍,哈哈笑着站起来就跑。
一时间,追逐戏码又在高萍那间卧房里上演。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九天已过。这次高家除了高萍全员出动,前往贡院接高柏、高槐、高椿归家。
贡院的大门徐徐打开,里面应试的学子一个个精神不振,蓬头垢面的走了出来。试想,一个正常的人,被关在一间小小的斗室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一连九天,再光鲜的人也得变邋遢吧?
高枫、高松眼尖,一下子就在这不下五百人的人群里看到了睡意沉沉、精神萎顿的高柏、高槐、高椿三人。他们提着竹篮,脚步踉跄,要不是高枫、高松和四五个孔武有力的小厮,说不定他们早就被人挤倒了。
等三人被搀着走到高青面前,她仔细看了看他们,虽然眼中血丝密布,全身有气无力,但好在并无大碍,也没有感冒生病的迹象。高青暗舒一口气,在张氏心疼的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的情况下,手臂一扬:“上车,回家,吃顿好的,再睡它个三天三夜,保管生龙活虎,精神百倍!”于是,一行人搀的搀,扶的扶,上了马车,朝家里驶去。
高柏、高槐、高椿真是累惨了,连饭都没吃完,就一个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高青看得也是一阵心疼,吩咐小厮们将三人各自送回房,才对着还在抹眼泪的张氏说道:“难怪听说有人是被抬着从贡院出来的,这样子考试,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呀!好在,柏哥儿、槐哥儿、椿哥儿曾跟着秦大叔练过武,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对付下来?娘,让灶上别熄火,时刻预备着,还要多炖点补身子的东西,等他们一醒就能吃。”
张氏点点头,抹干净眼泪,唤来大满,将高青说的一字不漏的交待下去。接着又像是不放心,干脆亲自跑到厨房里吩咐去了。高大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感慨道:“没想到读书也不是容易的事!看来,在这世间,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简单以对才是啊!”
高青深以为然,接过话头说道:“要不然怎么会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说法呢?爹,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有辛勤的付出才会有丰厚的回报,我相信高柏他们定能金榜题名。”
高柏、高槐、高椿这一睡,足足睡了六个时辰才醒来。一醒,就喊饿,张氏连忙让厨房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外加炖好的补品,直到三人吃不下了才终于罢手。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静许多,高青曾经暗暗探了探高柏三人的口风,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她也按捺住自己心头的想法,一心等起放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