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的异样,没有引起在场另外两人的丝毫动容,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不能以常理踱之的人物。只有那两个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猪头,惊恐地望着笑得云淡风轻的小女孩。只见她漫不经心地将匕首拿在手里细细把玩,斑斑驳驳的碎光从竹叶间洒落在匕首上,折射出锋锐的寒光。
贾星、吴赖嘴里发苦,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绝望之情油然而生:今日,他们俩的命说不定得交待在这里了!雇主口口声声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破小孩,那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又是什么?分明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活阎王啊!如此一来,他们根本不相信高青会轻易地放过他们,所以两人对高青的一番话是毫无反应。
见两人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高青讥讽道:“呵呵,还挺有骨气,是不是想着,横竖是死,干脆什么都不说,也全了自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道义?再不然,就是想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呸,就你们也想当好汉?美得你!我现在恨不得把你们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狼!不过,我最恨的却是指使你们绑架我的人,所以,在我好声好气哄你们说的时候就说出来吧,免得到头来吃苦受罪,那多划不来呀!”边说着,高青边用匕首叉走了他们嘴里的碎布团。
这一举动让旁边的夏澜看得嘴角直抽搐,那可是把见血封喉的绝世好刃,还是师兄最珍爱之物,这小丫头不仅不当回事儿,还拿它去叉那两团脏污不堪的碎布头,真是暴殄天物!唉,给她多好呀。她一定把它当宝贝收着!
等高青将两人嘴里的封堵之物拿开,见他们仍然一声不吭,眼神犀利起来:“你们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办法了!阿睿,你去削二十根儿竹签,我非要把他们的嘴撬开不可。”
南宫睿的动作很快,二十根竹签半刻钟就全部削好,每根差不多十厘米长。正当他将竹签递给高青的时候,夏澜用手一抄。对着高青语带兴奋地说道:“该怎么做?你说,我做!”
“咔”,咱们的高青小盆友华丽丽地被夏澜姑娘搞石化了!几息过去。高青才恢复正常,摸摸耳垂,这位夏师妹才是真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内心啊!太生猛了!有些无奈地将自己前世看过的满清十大酷刑之插针跟夏澜讲述了一遍,她立刻兴致勃勃地验证起来。
高青在旁边看着。见她神情认真,一丝不苟,冷酷中带着纯粹,嗜血中暗藏单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养成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的综合体的?但是让人看了却又觉得一点儿也不突兀。
收回心神,看向双手快被插满十根竹签。正因十指连心而痛哭哀嚎的吴赖,高青厉声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绑架我的?是高柳氏还是高承业?”眼尖地看到一旁的贾星在听到“高承业”的名字时。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高青的眼神越发深沉起来:会是高承业吗?可是他近来确实没有异样啊!再说,他又从哪里认识这样的人呢?高如花?她如今进了袁府,能认识人可也没钱使唤呀!陡然,一道灵光在高青脑子里飞快划过。她竟然把一个那么重要的人忽略了,真是该死!
收好匕首。轻轻拍拍夏澜的肩膀,高青淡淡地说道:“不用再逼问他们了,我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呐,杀人我不在行,那是你们的拿手绝活,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要先去查证一番,再做决定,走了!”
吴赖此时已经痛得死去活来,见高青头也不回地就走,连连喊道:“小姑奶奶饶命呀!我说,我说,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高青没有回头,冷漠地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珍惜,现在才说,晚了!”说完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那些哀嚎、诅咒、谩骂渐渐地在耳边消失,终至不见。
此时的高青,火从心起,越烧越旺,她还是太仁慈了,一二再,再二三地放过高家老宅那群人,却差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呵呵!高承祖,我高青从来就不是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既然你先下了手,想要全身而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二天,苟金蛋学完字,被高青拉到一边悄悄嘱咐道:“金蛋哥,你帮我注意一下高承祖的动静,要不露声色,千万不能让他察觉,这是一百文钱,不管你怎么做,你一定要给我把人盯牢了,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打听清楚,记住了吗?”
在苟金蛋的再三保证下,高青才放他离去。三天后,在高青的焦灼等待中,苟金蛋终于有了回信儿。原来,这几个月,李氏频频带着高承祖到处去相亲,他镇上的姨父家就去了不下十次。而且他出手阔绰,曾经有人见他在镇上聚福楼花了十两银子请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吃饭,还听到他扬言:“我一定不会放过阻了我科举之路的那一家人!定要他们男的做苦力,女的进娼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高青听后,气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真恨不得立即让南宫睿将高承祖杀死,可是转念一想,让他就这样轻易死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她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打定主意,高青便跑到楮大夫家,将自己差点被绑却无意中被南宫睿的师妹所救的事,仔仔细细地跟楮大夫和高杨说了一遍。末了,她又将自己从苟金蛋那儿听到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