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官玄烨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她三番五次求见,一再哀求,或者是用南家在朝政上施压……他都没有动摇过不见她的想法。
本来南问瑶对于她能随行西越是很开心的,甚至忽略了他之前对自己的一再冷落,这次让她随行侍奉,她还以为……他终于是原谅她了,或者哪怕是忌惮南家的势力也好,他终归认定了她是他的皇后。
可是没想到,一路上……两个人分车而行,吃住竟都不在一处……两架马车远远的将她隔开了,哪怕她想要见他,都只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根本无法近身,这跟在宫里的不闻不问有什么区别。
纵然南问瑶再能隐忍,在看到颂钦的那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忍耐都要瞬间爆发出来。
上官玄烨是故意带着她来,让她顶着皇后这个空名号,好借此羞辱她吗?
不!
南问瑶紧紧的捏住了拳头,内心的愤怒突破理智汹涌而来。若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玄烨带颂钦回去,她宁愿鱼死网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越南的皇宫里设了宴去年的赛马大会以上官玄烨一人独占鳌头而终,所以今年许多国家都已经放弃了再来参赛的想法,虽然参加的国家少了,但是却还是很热闹。
因为西境和东陵离得远,已经是最后两家抵达的。
宴会上,总共有六个国家的人参与了这次的赛马大会。
为了各国的显贵安全,除了两名贴身护卫外,任何人都是不能带着多余的人进入宴会的,西越对于防护一向做得十分的周密,虽说这些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似力量单薄,但是他们所携带的禁卫军可谓是将越南团团包围住。
若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想必越南定是要被万马踏平。
正所谓互相牵制,权力制衡,才能相安无事,也是越南这么多年来能成功举办赛马大会的原因。
六个国家的帝王,几乎都带了各自的皇后随行,两人一桌,然而南帝最为主办方的座位原本是该设在堂中阶梯上,但是因为来此都是尊贵的人,为了公平大家平起平坐,谁也不会屈居人下。
所以南帝的位置竟是设在了台阶下,作为主人自然是主座,但在台阶之下,也算得和各位帝王平起平坐,没有任何区别,也不会惹得哪个皇帝不高兴。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座了,连同颂钦和墨诏君都已经入席,颂钦打量四周,却是没有见到上官玄烨和南问瑶两个人,这次……南问瑶也来了。
颂钦想起自己最后在东陵遭受的种种,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其实事情到底怎样,只要冷静下来,颂钦都能想个明白……可是当时哪怕她洞察一切,却也克制不住自己被上官玄烨所骗的愤怒,正因为她知道南问瑶从中作梗,所以她也明白……南问瑶说的一切,定然都是事实。
只是……当时她混乱不堪,无法接受那现实!想用死来躲避一切,所以才如了南问瑶的愿。
却不想……为此,害了自己不说,还让自己的孩子腹死胎中。
颂钦的拳头不由得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上官玄烨纵然该死,南问瑶也是罪无可赦,两个人……都不可能得到颂钦的原谅。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高昂的通传声。
“越南王,东陵帝到。”
竟是一起来的?众人皆是一愣,便看到门口人影渐渐清晰……
越南王与上官玄烨两人一左一右,中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穿着华丽的锦袍,抬头挺胸,眉眼间自有一番贵气,发丝干净利落的盘起,鬓间竟不见一丝银白,保养得极好的肌肤,贵气逼人下还是拥有一张貌美的脸,只是眼下年华逝去,不免生出几丝细纹。
越南王并未立后,想必这便是越南的太后吧?
只见越南王孝顺地搀扶着她,上官玄烨就走在她的身边,刚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后脸上笑意盈盈。
几人走了进来,太后是长辈,而在座的都是客人,不免都起身寒暄。
“各位贵客都毋须多礼,快快入座!”太后的声音带着深沉,是经历良多的沉淀,声音响亮浑厚,中气十足,可见身体十分的康健。
大家笑的谢礼,又坐了回去,这时上官玄烨也落了座,颂钦转眼看了一周,南问瑶竟没有来?
或许是有些诧异,颂钦不由得朝上官玄烨身边那空座位上看去,只是两人的目光撞上,纠缠不清,他就那样毫无顾忌地注视着她,嘴角凝着一丝笑意,带着想念,带着宠爱,带着她未知的情愫……
“孤代表越南欢迎各位贵宾的到来,若有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孤在此先干为敬以表对各位贵宾的尊敬之意!”越南王的声音与太后一样,中气十足,浑厚粗狂,一副草原汉子的典型做派。
他的衣衫那一身的皮毛加上那一顶镶着东珠的狼毫帽让他整个人显出一种粗狂强壮的力量感来,他的身材也是异常的高大,皮肤黝黑,但是一双眼睛如同草原上的鹰一般敏锐,有着炙热夺目的光彩,他长发编成了辫子用金铃栓着垂在身后,身体晃动间铃铛还叮当作响。
他说话时也异常的豪迈,草原上就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没有什么玉杯金樽,用的都是大大的白瓷碗,整整一碗酒西越皇竟是仰头便喝了下去,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