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冰天雪地的西境,就算墨诏君用尽了他所有的一切去爱护,那神秘的樱园也不可能会有樱花为他盛放。
那院子里白哗哗的一篇。冰雪将光秃秃的樱花树冻成了一般,别样的酷冷。
樱花园里的那个池塘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颂钦第一眼到这里时,看到的是玲琅满目,就好像她那时才明白墨诏君的感情……
而再一次来这里时,她只感受到了冷冽的空气,还有那种安静的得叫人窒息的气息,这里好像墨诏君的生命一般,慢慢的凋落,冰冻。
墨诏君走进樱花园后,任何人都没有见过他。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墨诏枫一个人去处理,就连他的身边只带了一直随身的护卫,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颂钦只是送他进去,他住在樱花园那富丽堂皇的阁楼里,但却没有在温暖的屋子里待着。裹着厚重的衣服和貂皮大衣。在房屋檐放置了软榻,就那样无力的半躺着,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在努力着让自己不闭上眼睛一般,贪恋着这里的所有草木。
颂钦陪了他好长时间,他却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特别的冷,颂钦冻得手脚麻木,墨诏君好像已经不在乎任何的什么东西了,她这才慢慢的退了出来,因为她很清楚,他需要的并不是她的陪伴,也不需要任何的抚慰。
对于墨诏君来说,他还那样的英俊,还是万万人之上的帝王,拥有整个世界,但是他从没有随心所欲过。甚至从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或许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终点,但是他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安静,温和……好像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安宁的日子一样。
颂钦看着这样的他但是,心里特别的不开心,却又觉得这样的墨诏君可能才是真实的。
但是他们都错过身边最美丽的风景,错过了一生里最重要的人,甚至没有办法开口挽留,甚至越湘铃到死也不知道。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这样一段诚恳的感情在守候着她。
颂钦离开樱园,然后再没有见过墨诏君。
墨诏枫很快安排好军队等待出发,承担下了朝堂上所有的事情,今天来因为墨诏君身体状况不好不佳而造成的朝堂动荡都被他稳当的压下,他没有说墨诏君的情况,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遗嘱的事情。
但是所有人都心里明白,在墨诏枫雷厉风行操办一切时,全部的大臣都将他当成了下一任皇帝。
颂钦待在自己的青鸾宫里,三皇子和她的母妃三番五次来求见都被她挡了回去,有很多人向后宫的人想来打听墨诏君的状况,谋算自己她们以后的命运……
因为颂钦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现在她眼又不能看见,也没有任何精力去敷衍这些陌生的面孔,所以通通挡回去了。
她只是待见昊天,有时候听昊天给她念几句诗,或者坐在一边安静的待着,没有办法看到昊天写的字,她也不会躲避了。
通过大半个月的相处,安宁也不会怕她了,尽管还不是很熟悉,但是等到颂钦去拉她的小手时,她也不会躲避了。
边关会传来战报,带来墨诏枫的消息,他已经到了东陵边境了……战争早已经是难以避免,上官玄烨的失踪对东陵的打击真的可以说是巨大,东陵早已经没有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更别说玄风和上官玄烨的心腹差不多都是朝中官员,每个人都坚持已见等待上官玄烨的归来,守着那皇位不让任何人动心思。
可是东陵还是有了不少的动乱,现在西境大军压境,剩下边境小国除了西越仍然保持和东陵的同盟关系,其余的差不多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在南北大战时获点渔翁之利。
颂钦想,如果上官玄烨还在乎东陵……还在乎这个他拼命用尽了一生才得到的皇位,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
东陵有他母妃的陵墓,如果是真的被战争多染,那么该是怎样的痛苦?
他一定会回来的,回来阻碍这一切……因为他就是那种就算还剩下最后的一口气,也绝对保护着他母妃的一方安宁的。
“咳咳……”颂钦只觉得胸膛突然一阵的痛苦,憋红了脸咳嗽了几声。
“母后?”昊天忙放下了手中的笔,慌张的看着她,“不舒服吗?孩儿去叫太医!”
“不用了,没事的!”颂钦急忙挥挥手了,手从嘴边挪开,将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捏在了手心里又揉成了一团,咽下了嘴里的血腥味,才轻轻的笑了起来。
“真的没事吗?”昊天不解的看了看颂钦,看她的脸色有些不一样的红,但是却也没有其他,不禁的几步走去将开了一小点空间的窗户关了起来,“这天太冷了,一定不要再出门了。”
颂钦点了点头,笑道:“没事的,不过是咳嗽几下,休息一会儿就没有什么事了。”
昊天点了点头,又拿起了笔严肃的练起字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颂钦不清楚……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她这宫殿就完全沉静了下来,她的身边早已经没有了精心伺候的宫女,昊天一走,宫人们都离开了,这偌大的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灯烛还是辉煌的点着,她的眼睛看着烛火时,能看到一丝温暖的光亮。贞低史弟。
她轻轻一叹,从袖口里摸出了今日的手帕,那锦帕被揉成了一团,模糊可见上面斑驳的血迹,颂钦起身摸索着走到了床边,在床下拖出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打开后将锦帕收进了盒子里。
那盒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