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以前吴节那副小身板,这一推,只怕早就被推人推了出去。
好在如今的他身体已经锻炼得比以往结实了许多,被两个恶奴一掀,竟然纹丝不动。
看了看那两个大块头的仆人,他也是奇怪,这两个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小?
听到蛾子的尖叫,吴节大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黄、姜二人也不理睬,只不住得意地笑着。虽然也知道靠这种卑鄙手段未必能让吴节进不了考场,可只要能让吴节恶心一阵,影响考试状态也是好的。
你吴节最近不是很出名吗,别人一提起新津,总要说到你的名字。呵呵,今日就是要让你狼狈不堪。府试第一场是正场,考一篇八股文。这一场非常关键,可以说这一场若做不好,其他两场就算考得再好也毫无用处。
写文章讲究的是心境和灵感,需要平心静气,即便是八股文章亦是如此。如果你心气浮躁了,就算再有才,写出来的东西也味同嚼蜡。
看吴节这小子现在的表情如此急噪,等下估计也没心情写东西吧!
一想到这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得意。
吴节奋力地朝蛾子挤过去,可周围都是捣乱的人,又如何冲得过去。
再看看蛾子,已经急得眼圈里有泪光盈盈。
吴节气得彻底爆发了,他心中一动,用尽丹田之气大喝:“新津吴节在此,谁敢拦我,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声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顿时传遍了整个小广场。
刚才好沸反盈天的广场上突然安静起来,所有围在吴节身边的读书人们都同时闪到了一边。
然后是阵阵低呼:“吴士贞来了,吴士贞来考试了。”
“哪个吴士贞?”
“还能是哪个,就是写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那个吴节吴士贞。”
“啊,是他,我还以为吴士贞如此高才,起码是个举人,怎么还来参加童子试?”
“是啊,真是意外。”有人一脸激动地说:“想不到我们居然与吴士贞同科,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小生竟然同吴大才子做了同年。”
“嘿,乡试和会试才谈得上同年吧。”
“不管怎么说,小生好生激动。”
……
喧哗声依旧不住响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吴节的方向长长一作揖:“哪个是吴士贞,华阳郭扑拜见。”
“新都刘翼拜见吴士贞。”
“金堂黄叙见过吴年兄。”
几百个人同时拱手为礼,倒让黄姜二人和手下几个恶奴裹胁着吴节,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一红一白。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看架势吴节不首先进考场,别人也没资格进去。
吴节心中一笑,看样子自己在成都的名声还真响亮,刚才这么一喊,就将所有人都惊动了。黄、姜你这两个混蛋,以后靠耍些小手段就能够让吴某人吃亏,未免太下作了。
他冷冷地推开身边两个恶奴,走出来,朝众人一揖到地:“吴节今天来参加本科府试,与各位同年相识,不胜之喜。幸会,幸会!”
“我等当不起士贞大礼。”
所有人也都是同时回礼。
一时间,刚才还乱成一团的秩序立即恢复。
吴节直起身来,轻蔑地看了姜、黄二生一眼,正要转身进考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奴仆突然身手抓住吴节的胳膊,转头看着黄生:“少爷,还要叉这个傻子出去吗?”
听到这一声问,姜、黄二人惊得冷汗都下来了,心叫一声糟糕。
吴节“啊!”一声笑出声来。
顿时,整个广场都闹翻了天。
“大胆,什么狗东西,竟敢碰吴士贞?”
“我成都府的读书种子怎么可能被这种粗鲁不文的卑贱之人羞辱。”
“放开吴士贞。”
“放开,这是哪家的狗奴才,竟然敢在府试考场胡闹。”
“各位,各位,科举乃是国家取才盛典,竟然有人敢阻挠吴士贞入场,视我等读书人如无物焉?”
吴节的一诗一词和那篇文章一出,这几日已经传遍了整个成都府,已隐约有青年士子领袖的趋势。
几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家奴竟然对吴节无礼,这不是打我们成都读书人的脸吗?
是不忍,孰不可忍。
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奋。
“打死他!”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这一声,如同一滴水落进油锅里,立即就是几十个冲动的青年考生挽起袖子扑上来,对着姜、黄等人就是一通痛打。
黄、姜二人身边虽有几个奴仆,可落进这种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顿时被打翻在地。
刚开始的时候,,这几个人还能呻吟几声,到后来,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吴节虽然讨厌这二人,可并没想过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也是吃惊,没想到自己在青年一代读书人之中的声望如此之高,正要上前拉开众人,说一声“适可而止,给他们一点教训就好时,府学的大门轰然打开,正好到了报名进场的时候。
林知府和文同知,还有府学教授和一大群衙役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外面乱成这样,同时大喝:“都安静,开始点名了?若再喧哗,一律取消考试资格。”
众生这才罢了,纷纷散开。
再看地上,黄、姜等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是没办法参加考试了。
林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