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淡笑道：“你看到的都是表层，很浅层的表面……实质上我跟你哥没区别，只不过他想走捷径，却走到了死胡同里边。”
“你明明走的是白，我哥却是最终一条道摸到黑，这就是本质区别。”想到程枫跟警方关系这么密切，何业哪里会信他所讲。
程枫摇头笑道：“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黑与白之分，说句实话，我就是从灰色地带出来的。我当你亲弟弟一样，所以对你说这些也无妨，只是希望你明白，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不像口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灰色地带？干违法的事么？”何业有些不解道。
程枫又喝了一杯酒，笑道：“违法？不，有必要的话，犯罪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人在江湖，许许多多的麻烦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的，尽管大多数时候是逼不得已，反抗的话或许还能拼出生机，但你要是不反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反抗？怎么反抗？杀人么？”何业神色里有些玩笑。
程枫盯着他眼睛道：“对，在必要的时候，无路可走的时候。”
何业端起的杯子停在了半空，有些发怔的望着程枫，见他神色肃然，并不像是在说笑。停顿了半会儿，他就缓缓问道：“你……杀过人么？从部队里回来之后？”
程枫当然不会说那么多，他笑道：“你应该知道的，就在昨天我还杀了四个。”
“那个不算……其他时候呢？”何业知道他指的是那几个越狱犯。但心里隐隐觉得并不止于此。
程枫靠近过去，试探性道：“如果我真的杀了人，你会怎么看？”
何业愣了一下后，随即仰头把酒咕咚而尽。就笑道：“枫哥……你没必要试探我……这个世界上好人分很多种，所以即使你杀了人，肯定也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那人肯定也是该杀的。对吧？所以，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好人……可是，杀人就真能解决问题么？”
程枫没想到何业会这么说，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他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杀人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对于有的人来说，让他生不如死才更能解决问题。”
何业觉得这话题挺沉重，似乎另有所指。她也不敢问这么多。就道：“枫哥。咱们不讲这个了吧？来……喝酒！”
程枫按下他的酒杯，正色道：“不喝了，你也别喝了。我今天约你来。讲的就是这个，我有件事情。只能找你帮忙。”
不等何业诧异的神情毕现，程枫已经从内兜里摸出那个文件袋，把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何业俯身细瞧了下，凭着职业敏感，已经知晓这些东西非同小可。
“这是两份证据，朱清集团董事长朱清的犯罪证据。这个，是他策划浦洛航班人为坠机的铁证。”程枫指了指那微型录音机，又指着那些汇款单道，“这是他跟这次的越狱犯们做交易的证据，他原本打算用船把他们送往马来，但由于警方先一步，最终没能得逞。”
何业顿时酒醒了大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程枫道：“这……要是真的话……也太震撼了吧！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当然是真的。”程枫笑道，“这些东西你要是交给局里，可是大功一件。怎么样，心动了没有？”
“这使不得……”何业果断摇头道，“不是我得来的东西，千万不敢要！这是娘教的。还有，这东西到了我手中也是交代不清楚，或许成麻烦还不一定……枫哥，你就直说吧，你刚说有事找我帮忙，又拿出这些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程枫就道：“想必你也知道，浦洛航班坠机的事，对吧？”
何业点点头道：“才半年多的时间，那时候新闻天天播，我现在还记得清楚，没有一个幸存者。”
“有个唯一的幸存者，经历过非人的磨难后，他活下来了，并且在最后成功回到了华国。”
“有幸存者？这倒是没听说过啊！”何业有些吃惊道。
“他当然不会让人知道，因为他还要复仇。”程枫语气平淡，进一步诱导着。
何业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他颤声道：“枫哥……莫非你就在那架航班上？你就是那个幸存者？！”
“你猜得没错。知道朱清为什么会谋划坠机事件吗？说来很可笑，你甚至可能觉得荒谬，他想用这种方式除掉我，就因为我跟他之间有些过节，即使那点过节在我看来并不算什么。”
程枫就把自己跟朱清之间的过往，对着何业讲了一遍。何业一开始满是惊骇和疑惑，后来就不断地问着一些细节，都是关于朱清这个人的。
听完之后，何业陷入了沉思，最后轻叹道：“看来这种人还真是存在的！他这是典型的病态心理，双腿残疾让他的神经变得极为敏感而脆弱，事业成功后又极其渴望得到别人尊重，说穿了就是自卑心理在作祟，这种人在某方面或某个人前面一旦受挫，长期得不到释放宣泄的话，就很容易做出这般极端出格的事情来……真是太狠辣了！”
“所以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枫哥……我没这意思，既然有这两份证据在手，他也是离死期不远了，不如交给警方吧？”
何业以为程枫是让自己赞同他去干掉朱清，就忙解释道。
程枫笑道：“那也太便宜他了。而且我要是想干掉他，又何必找你讲这些呢？”
何业想了下，觉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