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栾奕的部署,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绕至敌军身后,在北宫伯玉全面溃逃时予以猛烈截击。
听了这样的任务,无论是先零羌、牢姐羌也好,沈氐羌也罢,无不感激涕零。要知道,在战争的各个环节中,这劫敌后路的活计伤亡最小,而收获人头却是最多。
“齐王这是在优待我们啊!”牢姐羌头领苦冬叹息着说。
“不行!”先零羌头领柯茄一脸羞愧之色,对虔人、卑浦、勒姐、当煎、全无、沈氐、牢姐几个亲汉羌部头领道:“齐王殿下待我等以赤诚。大战至今我等却不能在阵前杀敌,为齐王分忧,只能躲在后面捡现成的功劳,这样将来有何面目再见齐王?以我之意,我等不能这么做,应当勇往直前,与汉人兄弟并肩作战,给北宫伯玉以致命一击。借此,也可让汉人兄弟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万万不可!”牢姐羌头领苦冬直言反对。
一听这话,柯茄怒视苦冬一眼,“怎么?你怕了?”
“怕?”苦冬怒目圆瞪,“我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半只脚都入了土了还有什么值得怕的?没错,过去我确实怕北宫伯玉,我怕一家老小,还有族人死在他手上。我怕老祖宗留下来的部族在我手上毁掉。就因为怕这怕那,我给北宫伯玉当了小半辈子的狗,他守着好几万人骂的我狗血淋头,我忍了;我抢我钱财,抢我的族人,甚至睡……睡的孙女,我都忍了……可是鞠思,我告诉你,老头子我怕了几十年,忍了几十年,但是今天我什么都不怕了,也不想再忍了。因为我看到,北宫伯玉也有怕人,怕的东西。他怕齐王,他怕汉人,他更怕汉人的火药。有齐王这样仁德的人在身后给我撑腰,就算我死了,我的子孙后代,我的族人也有依靠。一想到这我的心里就有了底,我就敢跟北宫伯玉那个狗娘养的拼命,我就算死在战场上我也能踏踏实实闭上眼。”
苦冬话锋一转,“可是死归死,也得分怎么个死法。咱们这次调集族内所有精壮干嘛来了?其一是为了报咱们跟北宫伯玉的仇,其二更是为了帮齐王的忙。眼下,齐王安排咱们去断后,这是在给咱们报仇的机会,咱们不领情就是博了齐王的好意。再者说,一场几十万人的大战,齐王每个环节都有着具体的安排。咱们要是在这个时候不服从齐王的安排,没头没脑的冲进战场。很有可能非但帮不上齐王的忙,反倒乱了齐王的阵脚,坏了大事。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鞠思头领,按理说我跟你父亲以兄弟相称,是你的长辈,你说你苦冬叔说的对也不对。”
“嘶!苦冬叔不说,我险些误了齐王大事!”柯茄垂头丧气,“可是就这么着捞功而不出力,总觉得对不起齐王啊!”
“无妨!”苦冬摆摆手,“此役我等必须把北宫伯玉就地击杀。只要北宫伯玉一死,羌族各部便是一盘散沙,就是大功一件。如此我们也可报却齐王之恩呐!”
“苦冬叔说的对!”柯茄连连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各部头领,高声道:“大家都听见了?谁人杀死北宫伯玉便是头功,赏黄金……嗯,五千两,赐奴千人。”话说完,他又补充,“哦对了!到时候奴隶到我这里来领,赏金去找苦冬头领要。他们牢姐羌有的是钱。”
“耶?”苦冬眉头一跳,得,还没开打呢就先破了笔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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