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本宫昨夜做了个噩梦,还请您解释一二。”后宫妃嫔召见大臣绝对是犯了君王大忌讳的,只是此时南诏国贵君却是心急如焚的顾不上这些。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人招了国师进来,想着暗地里进行东窗事发,也是给人留下攻讦的话柄,索性明白的宣召国师进来,只说自己晚上做了噩梦,心神无法安宁,请国师解释一二,就连地点都是定在了地方宽敞适宜别人观察的御花园。
“贵君折煞下官了,对于解梦一说微臣也只是略懂一二,贵君听听就好。”国师大人诚惶诚恐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安,身子谦卑的低着,连头也不敢抬。
贵君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躁,挥退身旁的宫侍到亭子外面伺候,右手紧紧的抓着制作精致的手绢,只是保养良好的指甲几乎刺破手心里的嫩皮,可见他实在无助的很。
“贵君。”国师大人低着头沉沉的喝了一声,如此情态被外人看到,没什么事儿也得传出点事儿来。
贵君被国师大人的低喝声惊的一震,强自喝了口茶润了润干干的嘴唇,“国师大人可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低着头的国师大人皱了皱眉,自家弟弟身边用的也是自己的人,那种消息她自然也接到了汇报,现在真假不知,弟弟果然是被自己女儿占满了心,“贵君怎么会在意这样的梦,那只是戏文中为了热闹编出来的,近日天干物燥,想来贵君的心情也被这天气影响了,平日里早起让打扫的宫侍在院子里洒点水,保持屋内湿润便可保持心境平和。”
贵君微微一怔轻笑道:“若是如此,可真要谢谢国师了。”
“为主子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国师大人稳稳的跪下磕了个头,话音结束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一抹明黄,于是接口道:“还请贵君注意身体,不然四皇女在外知道了也不会安心的。”
“我一个后宫妃嫔有什么忧不忧的,成天担心的还不是他们母女俩的日常里能否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好,陛下还好说,我整日里看着,总能想起来,弘儿……”贵君拿帕子沾了沾嘴边并不存在的水渍。
“你们男儿就是想的多,那么多奴才跟着。弘儿也不是娇养的,哪里就那么多事儿。”脚步一顿后,那抹明黄移动的更快了。立时便有一群人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叫了声起,万俟天握着贵君的手坐了下来,她对贵君多些疼宠,不仅是因为他倾国倾城,更多的是他温柔小意。处处以自己为上,平日里心中口中全都是自己,她喜欢这种被人依赖和全心信服的感觉。
此时听他如此说话,万俟天的心中一动,帝王心术却只是让她拍了拍贵君的手以示安慰,“听到女官说你夜里被噩梦魇着了。朕上书房的折子都没顾得上批就赶过来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无碍的。国师大人说近日天气干燥,平日里注意房间湿润,保持心境平和就好了。”贵君体贴的亲手为万俟天沏了杯茶,脸上有被听到心里话的不安,却仍是故作镇定的没有多话。
“你的心思我知道。如今都做噩梦了,可见是真的想多了。弘儿是她们姐妹中最出色的,你如何还不放心。”万俟弘叮嘱了一番看向跪在地上的国师,没好气的看向外面伺候的宫侍:“国师大人不同于其他臣子,你们怎么如此不经心,还不将国师搀扶起来。”
“皇上恕罪,未经皇上宣召臣私自入宫实在是罪该万死。”刚才叫起的时候国师没敢起身,此时见皇上晾了她一会儿才注意到知道帝王心中不快,索性赶紧承认错误。
“无妨,事出有因,起来吧。”万俟天眯着眼睛应了声,挥手让她退下。虽然整个南诏都是她的,只是效忠于她和效忠于她的宫妃完全是两回事,即使再宠爱,她也不能是两个中的一个,而只能是南诏唯一的主子。
国师脚步如常的出宫,刚回到自己府中便有两个人匆匆的出城,不一会儿便有一队人向着出云与南诏的边境去了。临到边境,一队沿着山脉下去,一队径自去了出云国的方向。
“楚凤鸣,咱们这还得多久啊,落崖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爬上去。”阮京白无聊的趴在楚凤鸣的肩膀上看向高高的山顶,他们已经翻过两个山头了。
“你一个不费力的着急什么。”阮月在前面开路,一左一右的是两个黑衣卫,阮京白因为鞋子的问题背在楚凤鸣的后面。
“那我不是着急吗。”阮京白小声说了一句,伸手抓着袖子给楚凤鸣擦了把头上的汗,他倒是没问题的,可是爬山本就很累,再背上自己,楚凤鸣的辛苦可想而知。
“只要一路平安回到出云国,再苦再累我也不怕。”阮月用力将前面的杂乱草木分离开,气喘吁吁的踏上一颗在山坡上较为突出的石头。
“刺啦刺啦……”碎石滚落的声音在簌簌风吹树叶声的遮挡下并不明显,只是,楚凤鸣脚步一顿,用手中的探路棍敲了前面的阮月一下,黑衣卫动作迅速的几乎在楚凤鸣动作的同时定住了身形,屏气凝神注意向周围。
阮京白无声的吐露几个字:“乌鸦嘴。”继而抱紧楚凤鸣的脖子,以期减轻她的压力。
阮月无声的吐了口唾沫,拍了拍自己的乌鸦嘴。
楚凤鸣拍了拍阮京白的胳膊,向旁边的地方看了看,阮月凝神会意的放轻了脚步向那边走去,此处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形势,如他们估计的没有错误,再翻过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