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挨了那二十军棍的士兵内牛满面,哪有她们这么上赶着去送死的士兵啊,不过这些南诏国士兵真邪乎,不是叫嚣着出云外强中干么,怎么只往她们中间射乱箭,并未对她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引着她们跑?莫非,她们是用这种方式戏弄出云?想到这儿该心中满是正义忠心报国的士兵立刻义愤填膺了,本来就在领头位置的她如打了鸡血般速度更提高了一分。
夜里打仗可不怎么方便,虽然随着季节变化,白天越来越长,可照这个速度耗下去,也愁人不是。楚凤鸣伸手拿过放在石头上的弓箭瞄准了最前头的那位叫嚣的最厉害的南诏国士兵,看样子还是个官呢。伴随着嗡嗡声,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那士兵的眉心。
一阵骚动后,南诏国士兵的距离明显更远了些,只是战术并未有所改变,一点点的引诱激怒着出云国士兵,似乎并不满意眼前这点猎物。
楚凤鸣再次拿起一支羽箭,人太贪心可不好。羽箭还是方才的速度,再次射中最前面的士兵的眉心,楚凤鸣不再停手,一支支的连续射了出去,不一会儿,前面十位南诏国士兵已经丧命。
如此精巧的准头让在前面的南诏国士兵乱了阵脚,总害怕下一个中箭的就是自己,裹步不前的后果只能让整个队伍更混乱。
“这下怎么办,殿下吩咐将中招的出云国士兵引到埋伏位置,可是只有眼前这一百人……”几个小队长脸色难看。
“难看就难看吧,总比什么都没带回去反而丧了命强。”虽然她们拉远了距离,已经到了常规来说安全的位置,可是,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她们甚至已经没有争胜的心思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一拉马缰,迅速向预定好的位置跑去。
丘陵地域复杂,最容易出现变故,聪明狡猾如万俟弘绝对不会将大批人马埋伏在靠近出云边境的地方,离这儿三里处有一处易守难攻的狭道,那里只容两人并排而过,不用武器,单是从山上推下来的石头也能将经过的人砸死或者堵死。
不过说过了夜色中打仗不好,楚凤鸣自然不会让那四百士兵与那不知多少的南诏国士兵对抗。她们去的地方不过是距离这儿一里地的山地略高处,她不贪心,若这些士兵运气好。只留下马匹就行。
如今南诏国士兵已经没心思往后看引诱过来的出云国士兵有没有跟上来了,因为人心惶惶之中的四面楚歌更让人不知所措。谁能想到来时还安静无任何异常的丘陵上会有那么多出云国士兵埋伏,还是她们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反穿了别人的圈套?
原先装作被她们引诱的一百名士兵已停住在原地一队防护,一队放箭攻击,目标明确。射人不射马,毕竟她们的骑兵营多少马匹都不嫌多。
丘陵两侧喊声阵阵,仿佛要报复这些南诏国士兵给她们的耻辱,无数羽箭齐发,在看不清方位人数的晚上更让无法摸清虚实的南诏国士兵慌乱。马蹄凌乱,不少人被射落马下。就是没射落的,也害怕被暗处的人瞄准,自己滚下了马。
天幕完全被漆黑覆盖。一丝儿亮光也不剩,方才雨似的箭仿佛瞬间消失了般,如惊弓之鸟的南诏国士兵团团聚拢在一起,因为来时的任务并未带任何可以防护的东西,此时她们个个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等死的感觉远远比应付未知的危险更让人疯狂,不少人握着武器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不过楚凤鸣也没让她们等太久。霍然间一根火把迅速的从西侧升到半空,正好照亮抱团的南诏国士兵,三个方向的羽箭立时发射,最外层的南诏国士兵八死九伤。
随着第一个火把的升空,接下来的火把逐渐多了起来,且出现在各个方向,这让南诏国士兵防不胜防,濒临崩溃,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一刻钟便有士兵迅速离开抱团位置,慌乱的向回去的方向跑去。
“回来。”这句话还没说完便有数十人跟着跑了出去,虽然死了一半还多,毕竟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安全位置。
谁都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等在这儿无非是个死,拼一拼没准就能活着回去呢?因此不顾小队长的命令,一个个士兵都冲向了唯一的缺口。
果然,凡是有求生意志的人看到生机总不会放弃,不管她是普通人,还是名士兵,楚凤鸣一挥手,剩下的羽箭再也不客气的射了出去。被火光惊着的马匹四处乱窜,甚至不少跟上了跑动的南诏国士兵,将她们践踏在身下。
看着人跑的也差不多了,楚凤鸣让身边的士兵打出信号,别再把马匹都惊跑了。等确定战场安全,出云国士兵迅速打扫战场,并将近八百的马匹聚拢到一起,连骑带牵,她们算了满载而归。
营帐中的士兵还未休息,很是羡慕嫉妒恨的听了参与的士兵好一顿吹嘘,虽然认为普通士兵以弱胜强什么的纯属扯淡,可是八百匹马放在哪儿都不是没有存在感的存在,不同意不行。
楚凤鸣简单的回报了过程与结果便被阮京白拉去吃东西了,要知道她还没有用晚饭呢。
阮英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个楚凤鸣,她可不相信什么简单的包抄就能让一千名士兵不战而退,且有这么多的战利品,不过过程什么的要楚凤鸣也说不出什么,倒不如随便找个士兵来,虽然有吹嘘的成分,但总能更贴近实际。
这边欢欣喜悦,那边却是腊月寒冬,在仅剩的一百余人中间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