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麟踏空继续向上,风势渐弱,直至百丈高处,再无风动。自己再试着放出混沌仙域,只是比原先大了丈余,方才一幕并无再现,心中再起疑惑:
“难道是刚才不周山风的缘故吗?为何我置身于不周之内却并非如此?这混沌是如何集聚于此经久不散?”
一连几个疑问,古麟心中想不明白,但时间紧迫,无暇深究,只能心中存疑,向下望了望,自觉足够安全,便向着北阳峰方向踏空飞去,可刚出离缥缈,到达一个山峰之上时,一股杂乱的气流突然而至,古麟本以为距各峰隔空甚远,符咒之力根本不足为惧,心中毫无防备,就觉足下一空,瞬间跌落。
事情太过突然,古麟还未反应过来,就已开始急速下坠,急忙祭出混沌仙域,眼看距峰顶恰好有三十余丈距离,又是一个无边的混沌世界,古麟再不敢大意,干脆维持着仙域,径直向北阳峰飞去。如是以前,混沌仙域维持也不过几息的时间,可这次古麟却觉得异常轻松,根本没有耗竭之感。
北阳峰峰顶转眼即达,古麟收回仙域,确定再无符咒影响,这才开始缓缓下落,古麟寻得日出之时,日光所能照射到的大略位置,仔细观察了下四周,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思索如何取得北阳峰的禁地道符,半个时辰过后,古麟心中有了些眉目,但对北阳峰内一无所知,仍需随机应变,便向着云层飞去。
使出混沌仙域穿过云层,再沿着北阳峰崖壁缓缓向下,古麟行进的小心翼翼,至山腰处,一个甚为雄伟的道观首先映入眼帘,金顶灰墙,高约十丈,似是将山峰的岩石直接开凿而成,嵌于崖壁之内,道观门口伸出一石阶蜿蜒而下,在一凉亭之处分为三个山道各自延伸开去,?着山道再往下望便如大叔的枝桠一般,四通八达。北阳峰为昆仑第一大峰果然名不虚传,道观处最高位,两侧崖壁之上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均是贴壁而建,悬于崖外,崖壁之上有诸多突出的巨石,可见众多的门徒有的在静息打坐,有的在品茶聊天,也有的在摆弄道符,显得人气颇盛。
古麟怕引起他们注意,便紧贴石壁再往下行,觅得一个无人之处,落脚在一处山道上,再拾阶而上,向道观走去。
在古麟看来,那道观雄踞高位,应是北阳峰宗门内不一般的人物才有资格委身其内,既然李承继不在,那必然还有宗内主事之人。古麟正沿着山道上行,一炷香的功夫,将至凉亭,迎面走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古麟看他面容年龄似于自己相仿,正要开口称兄道弟,猛然想起自己新的身份,慌忙改口道:
“这位小友,请问宗主在否?”
那年轻人似正沉浸在书香之中,突然被古麟打断,猛一抬头,看着古麟,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你是何人,怎么到了这里?”
古麟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从容答道:
“我乃缥缈峰内宗使毕离,闭关数百年,今日方才出关,为李宗主故交,久未相见,今日特来拜访叙旧。”
那年轻人听古麟这么一说,眉头一皱,说道:
“李宗主故交?我在宗主身边这么久,怎么从未听他提起?缥缈峰和北阳峰极少来往,为何你会和李宗主熟悉?”
“哦,年份已久,即便再亲近也不会常挂于嘴边,当年我同李宗主曾一同寻得仙祖遗物,后来因故我去了缥缈峰,今日拜访,便是向李宗主探讨他那灵宝二幡之用,闭关甚久,多了些明悟,既然同为先祖一脉,就不必这般见外了吧!”
古麟见他心存怀疑,便随口胡诌起来,没想到听他这么一说,那年轻人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忙将书望袖中一藏,对着古麟拱手说道:
“既然知道宗主至宝,那应是老友了,宗主的灵宝二幡昆仑之内知之者甚少,晚辈方才无礼之处,多有得罪。”
古麟趁势倚老卖老,哈哈一笑,说道:
“你这后生倒是懂得些礼数,不必客气,不知者无罪。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复姓赫连,单名一个清字,为宗主的随身书侍。”
古麟第一次听说书侍一词,不明何意,又怕问不好漏了马脚,只是打哈哈过去,冲他点了点头,问道:
“那李宗主可在这里?”
“昨日突然动身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您找他何事,等他归来我可代为转达。”
“哦,无他,我今日出关之后,听闻宗内人说,代宗主秦若璇被羁押与北阳峰,外宗使庞尧煊亦踪影全无,起先颇为惊诧,后来才知道原是秦若璇违背昆仑仙规,众人合议后处置,老夫自廖宗主仙体被毁之后,一直就对此女子代行宗主一职不甚满意,她行事优柔寡断,内外不分,所以我才一气之下闭关至今,各宗主如此处置甚好,不过,廖宗主的魂魄仍需他画定魂道符维系,所以,我此番前来,一为同李宗主探讨灵宝二幡之用,还有一事,比较着急,就是求得见秦若璇一面,讨要定魂符咒的秘法。不知可否劳烦小友帮忙!”
古麟说完,赫连清面露为难之色,沉思少顷,说道:
“我只是书侍,若是想要见秦宗主,还得请您面见宗主商议,我做不了主的,另外道符也为宗主亲手所画,恐怕你还得等宗主回来才可。”
古麟一听,不禁心头一颤,若是等李承继归来,怕是别说三日已过,想讨要道符,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古麟一下陷入两难,沉默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