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海三爷拔高了声音,脸上的震惊不比林杝少,他快步闪到对面想去查看严安的情况,却被动若脱兔的林杝给挡下。
林杝一掌放出冰心诀的大招,把海三爷震出去老远,怎么肯让罪魁祸首再祸害严安。自己焦心盯着大表哥紧闭的眼睛,手上用力摇晃,“严安,你醒醒!”
严安没有一点反应,是昏死了。
四小姐猛地抬头,带着杀气的目光投射向一旁的海三爷,浑身爆发出一股惧人的寒意,整个人在一瞬间显得很有魄力。
海三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一脸委屈加郁闷,挥舞着手臂继续辩解:“小娘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你们下毒!我作何要给你们下毒!”因为急于澄清,他都用上了蹩脚的瑞昭语。
“你看我们遭人追杀,想必有利用价值,先用药迷昏了我们将我们困住,然后在看我们的价值决定我们的明天。难道你昨天晚上和你的手下在仓房里不是这样的打算吗?”林杝一点不相信他的话,用东瀛话咄咄逼人的反问。她没有立即去攻击海三爷,这是他的船,他的人,现在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严安,没有三头六臂根本忙不过来。
林杝只希望能找到双方利益的平衡点,如果海三爷要的是钱,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昨天听到了?”海三爷听到林杝用东瀛话与他对峙,脑子转得也快,他瞧林杝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是一种沉重里带着释然的矛盾感觉。
她点头,不再说话。
海三爷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咚咚咚”急促的锤门声响起,伴随着船员惊慌的喊声:“老大!不好了!有艘黑船突然攻击我们。老大快出来!”
舱内两人皆是一惊,目光相迎,看了对方片刻,海三爷最后一跺脚,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留下来的四小姐在仓房里头,焦急如焚。一方面担心严安的安危,一方面担心船的安危。海三爷肯定不会下毒药毒死严安,他顶多就是迷晕,所以比起担心严安,她更担心今天这船突然遭到袭击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她真表哥的人马追上来了?
如果是濮生的人马那还好。而如果是另外一批人……
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杝狠下心将昏睡的严安安置在舱内,还替他盖上被子,深深地瞧了一眼。随后咬牙离开。
整个船舱乱作一团,那些本想要偷渡的黑户们惊叫、咒骂、来回跑动,船身摇摆明显,是攻击的炮弹在水里炸开的冲击力,万幸现在还没有一颗是打中的。 海三爷的人手数量少。海上的经验却都很多,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小船就如一条游鱼,快速灵敏地调转船头,顺着风的方向朝西北方逃去,硬是叫那黑鹰似的敌船没有得手。
“是什么人?!”林杝跑到甲板上。逮住海三爷。
海三爷精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磨牙从牙缝里吐出两字:“不知。”
“……”
林杝顺着他恼火的目光望去不远处,那艘敌船通体黝黑。很是威武。船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衣,看不太清楚人脸,不过林杝肯定那不是濮生的人马。若是海上起雾,那船就感觉是艘幽灵船。
轰——!
又是一发火炮。
震得小破船摇摆不定。
海三爷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摔了手上的望远筒。边骂娘边对招呼手下过来,道:“妈的。这帮兔崽子,老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把刷子?!走!抄家伙去!”
众人得令,丢了手上的活,统统往船舱里去。
林杝好奇,跟在最后看海三爷还有什么绝招,船舱一共就屁大点地方,还能藏何神器不成?她看着他们去了中层,方向是船尾。四小姐马上心里一紧,昏迷的严安还在舱房里头,该不会对他下手吧?!
那来势汹汹的黑船,肯定是冲着她而来,只要交出她和严安,这船上的人肯定能安全。
然,这次倒是林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海三爷压根儿没把严安和林杝放在脑子里,冲到船尾,掏出钥匙,打开的是那间一直紧锁的舱门。“拿家伙!跟我来!”
海三爷第一个冲进去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器,比弓弩要稍微大一些,上面有弦,弦上有箭。箭的造型很别致,不是尖锐的箭头,而是做成了旋转形,箭身还可以收缩,箭尾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用了特殊的材质做成,还拖着一根小小尾巴。
六个手下跟随在海三爷之后,亦是人手一把这样的武器;他们对林杝的存在并不放在眼里,还嫌弃林四小姐碍着路,叫她老实回舱房里待着。第七个水手出来,更是夸张,推着小车,小车上居然是一火炮,他比较呆,见到门口惊愕的女子,对她道,“诶,诶,里头还有一灌油桶,帮我搬到甲板上去。”
林杝愣神一瞬,立马撸起袖子跑进去帮忙,也才彻底看清了放在这间神秘舱房内的全部东西。
全部都是武器。
数量并不多,但是样式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对!
四小姐灵光乍现,这些东西她不是没有见过!她没有的确没有见过实物,但在一年前,庆国公主来访瑞昭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些类似的图纸设计。
这些武器,明明是出自庆国之手!
可为何这个在东瀛和宛平来回做黑买卖的海三爷,会有这些武器?!
她可不相信,瑞昭那位天子会这么大方将割肉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