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外的孝烈惊呼:“他……他怎会在……在此……”钟家在桥东约一里左右,家里的大总管在桥上出现躺在血泊中,确是意外。
钟九急步抢近,血腥中人‘欲’呕。
“是利爪所造成的创口。”
钟六盯着放在尸体‘胸’口血窟窿,骇然惊呼:“大总管已……已经……”
“开膛了,难道是想看看他的心肝是什么颜‘色’?”
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怪异嗓音:“钟孝烈,快轮到你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三人不约而同回身反扑,反应奇快绝伦,钟孝烈的匕首,幻化一道炫目的光弧,破空而出。
一个长发披散在腰下,衣裙迤地的人影,向后以全速疾退,有如一缕轻烟,快极。
“不可追赶,周围空气有古怪……”钟六大叫,一把抓住钟孝烈的肩膀刹住脚步。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异香。
三人迅疾地后退,退出异香的流动区。
世间真正人鼻即倒的‘迷’魂‘药’物不可能有,人毕竟不是纸糊的软弱动物。同样的,如果嗅入些少,想立即排出也是不可能的事。
生死关头,就可以看出人的应变能力和经验谁优谁劣。
钟孝烈借退势斜飞而起,飞越青石桥栏,一声水响,跳落冰凉的河水中,有点模糊的神智经冷水一浸,有如醍醐灌顶,立即清醒了不少,求生的意志躯发体内的生命潜能,手脚齐动升上水面,不分方向奋力游动。
钟六的反应稍慢了些,吸入异香的份量可能也略多些,脚下不稳,突然曲膝挫倒,仍然强提真力,伏倒就势滚向桥栏,也想落水逃生。
钟九反应最差,扭头狂奔。
鬼啸声惊心动魄,退走的黑影去而复回,来势比去势快了一倍,长长的头发在身后飘舞如瀑,衣袂下摆飘飘像风扬旌旗猎猎有声。
炫目的白光倏现倏隐,黑影从钟九身侧一掠而过,再向钟六的背影掠去。
刚扳住桥栏,挣起身躯想迈‘腿’跨栏下跳的钟六嗯了一声,浑身一震,背部裂开一条直缝,背肋全折,人向栏上一栽,跌倒在栏下挣扎,发出垂死的呻‘吟’,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钟九仅跟隐逃出十余步,便被黑影所追及。
破晓时分。
第一个进城的乡民,发现桥上的三个死人,也看到了尸体上的三个大血窟窿。
钟孝烈躲在下游里外的河边芦苇丛中,天亮才敢出来往家中逃。
谣言像瘟疫般在各地传播。
谣言说:这附近有冤魂索命,似乎要大开杀戒,血洗芫荽镇了。今后,任何时候都可能有人遭殃,当然是做了坏事的人有死的优先权。
近午时分。
钟孝烈另带了两名保镖随从,鬼鬼祟祟闪入街西小巷底,一处异常宽敞宏伟的大宅院中。
领他进入内厅的人,正是他的死党,镇子上的另一位大户当家的杜如海,别名杜老七。
厅中除了面目‘阴’沉,眼中碧光闪烁的绿袍青年人之外,还有一位年近五旬,灰发披肩,鹰目高颧的老者。
钟孝烈的两个新保镖随从留在外厅,四个人关起厅‘门’商量要事。
眸子里碧光闪烁的青年人神‘色’冷漠,冷然请客人就座。
“钟老爷,我正打算到府上去找你。”
青年人‘阴’气浓重,冷冷的语音令人想到剧毒的独角鳞蛇,“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我看到鬼了。”
钟孝烈犹有余悸,语音抖切:“白衣白裙,披头散发,脸上全……全是血……”“鬼?”青年人的脸上毫不动容。
“那绝对不会是人,是鬼,一定是鬼……”
“你说清楚好不好?”青年人语气更冷。
“他……他说幽冥地狱,一定是从地狱上来索命的!我想是当年的事情发了,冤主上来索命了。”
“什么?”青年人依旧再冷漠。但他身畔那位鹰目高颧的老人却‘激’灵了一下,“是她回来了。”
“胡说八道,你是见了鬼吗?”
“错不了,是她。”
钟孝烈定下神:“当年死了的八个人,几乎我也成为第九个。成老大你,还有杜兄,全是那天晚上乘同一条船的人。本来闫老被杀的时候,我没在意,以为是争风吃醋惹上杀身之祸,连一夜间咱们的手下各死一人,我也末太在意,甚至闫老六死了,我也没留心,但昨晚……”
“说昨晚发生的经过。”
钟孝烈将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脸虽然看不清,但我知道是她。身材不高,白衣白裙,过腰的黑发……跳下水之后,我才想起这件事。杜兄,你,闫老六,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老天爷,也有我。”杜如海惊煌地轻呼。
“还有莫老兄,船是他的。”
钟孝烈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所以那次在船上的人,先后一个个遭殃。老天!什么我都不怕,但冤魂索命……”
“世间没有鬼神,冤魂也不会有,唯一存在的就是上神,那是武功和‘迷’‘药’皆超尘拔俗的敌人在暗中捣鬼。”
鹰目老人推椅而起:“老夫不怕她,老夫要着手准备应变。钟老爷,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你知道后果吗?”
“是的,我怎么敢传出去?我……”
“我得准备,钟老爷,你赶快回去,好好严加戒备,没有要事,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跑,也不要到这里来了,你请吧!”
送走了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