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孟昭先去衙门就职,晚上就去了公主府找叶景祀。叶景祀亲自上门托他,事情办完了,他也得亲自上门一趟。实在是这种事情,没法让旁人转述,王妃私逃二嫁,真闹出来麻烦太大了。
安全期间孟昭亲自走一趟,也顺道给叶景祀吐槽一下。当年虽然是凤曜主动找叶景祀玩的,关系确实挺好的,他也无法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软弱成这样。
“竟然会这样……”叶景祀也惊讶了。
不管是凤曜还是叶菱都让他有些吃惊,相对来说,对凤曜更吃惊些。对叶菱胆色虽然佩服,却是可以理解,王府后宅争宠之类的无所谓,但人身安全都没有了,另寻活路也是理所当然,稍稍有点本事的人,都不会坐着等死。
孟昭道:“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敢相信。”
叶景祀有几分不可思议的道:“你进王府之后,表露身份了吗?”
“没有刻意隐瞒。”孟昭说着,他是以私人身份去的,没有打着锦衣卫的旗号,但也没有并有隐瞒自己的官职。至于身份更好说了,他是叶菱的堂妹夫,肯定是沾亲带故的。
“那位生子侧妃仍然很得意?礼亲王府仍然打算扶正她?”叶景祀问着。
嫡妃过世,有子侧妃可以扶正,这是王府不成文的规矩。这也是平民后妃的后遗症,不管是正妃也好,侧妃也好,其实都没啥地位,真有地位就不会殉葬一说。生子嫡妃都能殉葬,这种制度本身就是显女人无如物的。
“听那位侧妃的意思,礼王府应该是打算扶正她。”孟昭说着。
生子又是礼王妃的娘家侄女,凤曜都拿她没有办法,接下来肯定是扶正的节奏。虽然很不可思议,确实发生了。
叶景祀听得笑了,道:“当年礼亲王府被先帝关这些年,我还想着是我外公脾气不大好。现在看来,他们一家被关这些年果然是理所当然。”
一般来说,兄弟手足,亲王们只要不造反,日子还能过的不错的。礼亲王这是亲弟弟,万启皇帝却把一关这些年,直到永昌皇帝登基,礼亲王关键时刻抱了一下宋太后的大腿,这才是重见天日,出京就藩算是过上了好生活。
万启皇帝有点小心眼,叶景祀一直以为礼亲王是倒霉催的,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藩王府在外地,并在不京城,王妃皆出身平民,并没有娘家。王府后宅奇葩尽出可以理解,嫡妃被侧妃害了也不是少数。
这也是女子的可悲之处,尤其是跟皇家扯上关系的平民女子,就是努力生儿子也会被殉葬。叶菱的遭遇,她就是真被侧妃害死了,弄不好就是报个“病故”,把侧妃扶正继续过。那位表妹侧妃期待的事情真有可能会发生,但是孟昭这个从三品锦衣卫副使,叶菱的拐弯妹夫已经知道全部真相,礼亲王府还打算扶正,这就是脑抽了吧。
虽然王府的女人们没有地位,但有个前提是得能瞒住。按正经礼法说,侧妃谋害正妃,礼亲王府可以夺爵了。
孟昭不能像叶景祀这样说的如此直接,却是有几分为难的道:“这事我不知道还好,既然已经知道了,以后说起世子妃的死因,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呢。”
叶景祀听孟昭如此说,顿时笑了起来,道:“这话说的……呵呵。”
孟昭忙道:“我跟礼亲王府无冤无仇的,说来跟世子也是认识一场,不会害他丢了爵位。”
对这些皇亲国戚来说,丢爵是最可怕的。
叶景祀笑着道:“是呀,作为亲戚,朋友,我也该写封信提醒一下礼亲王才是,世子妃被世子侧妃谋害,夺爵的大事,需要提醒啊。”
说话间,叶景祀直接进到东边梢间里,提笔写信一封,唤来小厮马上寄出去。信上写的也不多,大概就是提醒一下礼亲王,世子妃“病故”的事京城己有消息了,让礼亲王看着办。
办不好就是夺爵。
要是说到这种地步,礼亲王仍然不懂,那爵位被夺就是早晚的事。
小厮拿着信走了,孟昭也要起身告辞了,叶景祀也没留他。知道孟照顾家,再者他也想陪陪楚静言,虽然前头已经生了两个,但第三个怀的太快,楚静言的身体真有些吃不消,情况倒是比前两个差些。
“这回谢谢你。”叶景祀送孟昭出门时,道谢说着。
孟昭笑着道:“太客气了,以后还有麻烦你的时候呢。”
扫黑前回到家里,叶茜知道他要去叶景祀那里,特意吩咐厨房晚饭晚些做。孟昭进二门时,厨房也说饭已经做好,随时可以传饭。又让丫头准备洗脸水,孟昭进屋门,丫头上前来侍候,时间赶的正正好。
“传饭吧。”叶茜对小丫头说着,又笑着问孟昭:“四哥怎么说?”
孟昭笑着道:“已经写信给礼王府寄过去了。”
“果然是四哥。”叶茜笑着说。
丫头婆子摆桌的功夫,叶茜起身又给孟昭倒了杯茶,道:“一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孟昭连忙问着。
叶茜只是笑,孟昭正要再问,奶妈抱着刚睡醒的珍姐儿出来了。
孟昭也顾不上问,伸手接过珍姐儿亲了几口,珍姐儿刚刚睡醒,还有点没彻底清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姐刚醒,要喂奶了。”奶妈笑着说,珍姐儿一般醒了就要吃的。
孟昭看着珍姐儿的哭脸,一脸伤心的表情,又在珍姐儿小脸上亲了一口,却只能不舍得给了奶妈,道:“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