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青黛被迫地留了下来,一留就又是半年。 。
半年的时间,她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冷淡,她没有表情,没有反应,原本光彩熠熠的眸子在看向他的时候总好像是藏着水雾一般,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白‘玉’珏觉得之前认为她像冰块是错的,冰块再冷再冰,时间久了,哪怕不能全部化成水,也能有所消融,可是她呢,她更像是冰冷的石头,不管经过了多久,总好像还是那块冰冷的石头,捂不热,也不销蚀棱角。
他在她那里处处碰壁,这让他挫败不已。
他后悔极了,若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当初哪怕是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
是会为他孤独一生,还是会遇到另外一个男人,跟他之外的别人在一起?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他都无法接受。
说到底,他还是自‘私’的。自‘私’地想活着,想陪着她一辈子,哪怕知道做那样的事情会伤到她!
但总好过,不能陪在她身边吧?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却还是抵不上心底里的煎熬难受,他发现,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对自己的漠然。
好怀念那段时间,两人间恩爱甜蜜的日子,那时候,她会对他笑,对他开玩笑,难过的时候会对着他毫无顾忌地哭,高兴的时候会喜不自胜地带动他一起开心,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明亮纯善,却也不只是个孩子,她也会很温柔细心,像任何一个爱着自己爱人的‘女’人一样地对待他,他饿了,她亲自下厨给他做吃的,他病了,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照顾着……
而如今呢?
他想着她那双淡漠的眼睛,苦涩至极。
还是不愿意放开她。
白‘玉’珏很清楚自己的念头,尽管貌合神离,但他宁愿如此下去,也不愿意她走。
然而,谁也料想不到,真正的撕裂的痛楚却在那不久之后。
北夷国君放了话,若白‘玉’珏仍不愿娶北夷长公主司徒亦鸾,北夷国不惜进兵来犯。
失态的急转直下,让人出乎意料。
两国‘交’战,月尹未必就怕他,但是,皇帝白‘玉’谨却不忍百姓因为这个缘故而无辜受战事之苦,想了又想,还是违背白‘玉’珏的本意,下旨赐婚。
青黛很快听到了消息,虽然早就做好了种种心理准备,知道这样一天十有**会来,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听到心里好像咯嘣一声,有什么东西撕裂开来,疼得发紧。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了房里。
小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担忧:“小姐,别想了,只会徒添伤心。”
小桥其实心里也很感慨,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明明之前就好好的,怎么就横生枝节,冒出了个北夷长公主呢?
那个长公主也是讨人厌的,做什么不好,偏偏拆散有情人!
小桥对司徒亦鸾很没好感,想着对方即将嫁给白‘玉’珏,成为他们的‘女’主人,这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再看看青黛,恐怕到时候,心里最难受的人,就是她了吧?
叫司徒亦鸾王妃,青黛,怎么可能叫得出口呢?
青黛看了小桥一眼,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是啊,想什么呢,再想又能怎样?能改变过去,能改变现在,能改变未来?
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就别想了。
她又坐了会儿,却是脑子放空的,里面当真就什么都没去想了。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青黛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这时,一个人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迫使她转过身来。
白‘玉’珏狠狠瞪着她:“你在做什么?你又想离开!这次要怎么逃?往哪个方向逃!”
青黛没想到他会过来,一时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冷下了面孔:“你已经要与司徒亦鸾成婚了,想必准王妃也不希望日后看到我吧。为了你们今后的恩恩爱爱,我自然是该识相点早点走人了。”
“青黛!”
青黛没理他的暴怒,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他的力度很大,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白‘玉’珏看着她恨不得马上摆脱自己的样子,也不知是恨的,也不知是气的,就是一股强烈的情绪在‘胸’口叫嚣着,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面前的‘女’人吃拆入腹,融进自己的骨血,这样,她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暴躁疯狂的一面。
青黛同样的不知道,但想着前几次他类似的表现,她已经很习惯他这样盛怒的样子了。
无惧地看着他,她说道:“就当彼此放过,好不好?”
白‘玉’珏听了,更生气了。他一只手拽着她,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扫了眼她身后‘床’上的包袱,里面有瓶瓶罐罐的,不是‘药’,就是毒‘药’。
他知道她放置的习惯,若是‘药’,瓶塞是红的,如果是毒‘药’,那瓶塞就是蓝的。
他松开她的手,走过去,胡‘乱’地就拿了瓶毒‘药’,也不管是什么毒‘药’,就打开,青‘色’的液体就顺着匕首的刃流淌而过。
“你在做什么!”青黛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却看着她,上前抓起她的手,强迫地把那沾了毒‘药’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抵着自己的心口处,说道:“如果你要走,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