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听到如此动听的话,怕是早就感动地交付出真心了吧。
其实上官尔雅的心也是紧了又紧,她不是没听过情话,也曾在心动的男子面前这般悸动。
那些真真假假,甚至爱得死去活来的都有,可是那些宣称爱自己的人,又有几个和她一起上战场并肩杀敌。
他们都反对和瞧不起一个女人去打仗。
所以什么情什么爱,都不过是说说而已。
可是眼前的男人他偏不说那些,他只是告诉她,管你做什么,我都要跟着你陪着你,哪怕是行恶,我都帮你出一份力。
只是……这话说得太晚了。
上官尔雅定定地看着眼前的fēng_liú男子,她还记得季熙年曾经笑称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媳妇,这生如此,那么上一世他怎么没有来到她身边说我和你在一起作恶,一起生死?
以前的上官尔雅饱受被凌虐被欺辱时,季熙年又在哪儿呢?
想想都觉得可笑,又是什么让季熙年改变了?
所以这话从季熙年嘴里说出,她除了感动更多的是不屑。
儿女情长最容易让忘记初衷。
她从不消极地面对情感,但绝不能因此忘记以前的事。
换句话说,上一世上官尔雅的死,虽然不能说季熙年无情,但他也是要负责任的。
她是上官尔雅,又不是以前的上官尔雅,她可以和季熙年做朋友,甚至可以和他联手对抗季苍子,但绝不能接受从以前上官尔雅那继承来的情感。
上官尔雅把心底的异样狠狠地压住,不动声色地笑笑,“只要你追得上我就来吧。”
季熙年也察觉出上官尔雅的不对劲,可是现在却不是开口问的好时机,他记得清楚,想要得到她绝对不能强迫。
他也不屑用卑鄙的手段。
有朝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付出真心。
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季熙年一路紧跟在上官尔雅的身后来到一处帐篷外,上官尔雅赏给他一个不错的眼神,然后就默不作声地聆听帐篷里的谈话。
他二人都是内力极为高深之人,即使帐篷里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姐!”上官淳晏怒气冲冲地喊道,“绝对不能放过上官尔雅那贱人!”
对面的上官之桃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沉静,浅笑道:“事已至此,已经是开弓的箭无法回头了,之前没成功,那必须再做一次!”
“没错。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上官淳晏狠狠道,“居然敢勾搭皇太孙,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身份,皇太孙明明是姐姐的心上人她也敢抢!”
看来上官之桃的心思大家都知道了!
帐篷外的上官尔雅嫌弃地看了眼季熙年,瞧瞧你招惹这桃花,非要把我拉下水。
季熙年很无辜地摊手,意思是说:冤枉啊,我和这女的都不熟好吗?
呵呵。上官尔雅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上官之桃的声音更加低沉,狠毒道:“本来还想给她份体面,那就让她死无全尸!烧死她!”
这是要纵火!
上官尔雅目光一沉,不等做出反应,就发现旁边嗤地一声燃了个火折子,季熙年面无表情地看她,低低道:“既然来真的,那咱们也别客气了,你说对不对?”
有时候上官尔雅会在想季熙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时而邪恶,时而无赖,又常常妖魅入骨,慵懒至极,会不会连他现在这张俊俏的脸也是假面皮?
季熙年不出声,静静地等上官尔雅的答案!
上官尔雅却知道,她不开口,这个男人也绝对能狠到把这把帐篷烧了,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个态度。
“那等什么!”上官尔雅抓过男子修长的手背,毫不犹豫道:“我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谁知季熙年却一把拦住,坏坏地挑起嘴角,“这点火哪里够。”
他随意一挥,俞越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面前,目不斜视地跪下来。
季熙年就一个字,“烧!”
言简意赅。
俞越低低地喏了声,他向黑暗中打了个手势,四周迅速聚集数个影子,训练有素地把帐篷团团围住……
上官尔雅没有继续看下去,旁若无人地纵身飞向黑夜,如空中精灵般,脚步轻盈,身姿曼妙,像是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会绽放出一朵无声无息的黑莲,与夜融合。
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季熙年必然跟在后面,而俞越必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才会能反应迅速。
而不得不承认,她无法不去欣赏季熙年的狠和坏,同时也享受和他并肩作战的快感。
到了狮岭山丘的制高点,上官尔雅单脚停立在一处围栏之上,丝发迎风飞舞,冰霜冷傲,威风凛凛。
而季熙年则在面朝她的对面停立,与她共同见证成效的一刻。
忽然对面出现零星的火点,不过片刻,风势凶猛,火光连天。
上官尔雅微微蹙眉,季熙年像是知道她要说,开口道:“俞越做事你放心,他是不会伤其无辜,其他人肯定会安然无恙。”
“你很会猜人心。”上官尔雅淡淡地掀动嘴角,目光却没离开过那片火光。
季熙年笑笑,“只求一人心而已。”
上官尔雅才不接他的哑谜,定定地盯着远处,淡淡地问:“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怕?”
“是他们自找的”季熙年也恢复一本正经,“不给以颜色才是对自己的残忍,没人逼着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