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月底。后天就是23号,几个被邀请的女孩子坐在市中心的露天咖啡馆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即将来临的婚宴。
“倪娜真是大手笔,婚礼竟然订在neuhausen的城堡。”
“是啊,我去参观过一次,很雄伟的感觉。不过,他们要邀请500多个宾客,不是城堡,还真的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呢。”
“500多个!也不知道倪娜认识几个。”
“你管她认识几个,只要杨森认识不就行了。这妹子命真好,给她找到个高富帅。”口气中不无羡慕。
“人家是白富美。”
“得了吧,倪娜这也算白富美,她只是运气好些而已。”
“不光运气,还有手段吧。唉,不像有些人,有运气碰上,却没福气享受。”
说话的这几个是金融系的学生,曾和倪娜在一栋学生宿舍里住过,关系还算可以。抢了自己闺蜜的男友,这事不光彩,自然不好意思公开了说。以前两人还是好友的时候,微微经常去那找她,有时带着杨森去,大家看在眼里的。况且,同住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少了个好友,多了高富帅的准老公,心里一本帐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说穿而已。
倪娜这人爱面子,五百多个宾客都是男方的,怎么说得过去?可她家里撑死了也就十来多个人,于是,灵机一动,便将和她打过照面的同学给请来了。就算是滥竽充数,也要撑一下场面的。
林微微就像个局外人似的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听她们八卦,心里也没多大起伏。直到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头瞧了眼,是李小贱。
她风尘仆仆地走近,端起微微的咖啡牛饮了一大口下去,问,“倪娜到了?”
“没有。”林微微看了眼手表道,“女王陛下很繁忙,把时间给忘了。”
李小贱没接嘴,而是在她对面坐下,悄声问道,“你确定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她不解反问。
小贱使了个眼神道,“那几个八卦婆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几句,你不会不开心吧。”
林微微正想回答,这时,旁边有人插话进来,问,“健健,你大包小包地都买了些啥,让我们瞅瞅?”
说话的那个叫张玫,和李小贱认识,一同修过几节课。
听她这么问,小贱立即大方地从袋子里拿出裙子抖了抖,道,“明天婚礼穿的。”
“哇,真漂亮,啧啧,eada的,有钱人啊。”
对于她的称赞,李小贱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婚礼毕竟在城堡举行,不能太寒酸了,给中国同胞丢了脸。”
张玫哈哈一笑,掩饰住尴尬,道,“我们可只是一些穷学生啊。看来倪娜就不该请我们。”
闻言,林微微伸腿踢了她一下,低声道,“你那么显摆干嘛?”
李小贱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道,“谁让她刚才指桑骂槐地讽刺你来着?”
林微微不以为然地挥手,“她们说得挺对,没啥好生气的。要不是那天和杨森分手,我也不会去桥洞,更不会碰到弗里茨。”
听她这么说,李小贱松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放下了。”
“对于杨森这个人,我早就没感觉了,就是……”
“有时候,觉得他们挺过分?明知道你看了会不开心,也不避嫌,还故意这么做。”李小贱替她把话说完。
林微微点头,坦言,“你知道我这人,容易钻牛角尖,而且爱较真。倪娜还是很了解我的,所以在我面前搞那么多花样,想方设法地踩我的痛处。其实,真没必要,她已经得到杨森,我也退出了,没什么不放心的。”
李小贱道,“她不放心,大概是因为对杨森没把握吧。”
“她已经有了婚姻和孩子,如果还没把握套住他,那她的将来真是堪忧。”
“不管她怎样,但对我来说,最终要的是看见你走出他们的阴影,可以坦然面对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觉得,这是个境界,微微,我很为你自豪。”
听她说得那么夸张,林微微不由笑了,道,“其实这是弗里茨的功劳。有这只万年鬼畜在身边让我伤脑筋,其他的一切都成了浮云。”
“那倒是真的。”李小贱立即表示赞同,“他这人是个奇葩,总把你吃得死死的。遇上他,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李小贱问,“你明天打算穿什么去喝喜酒?”
“随便吧。我没买新衣服。”
李小贱把裙子放回袋子里,推给她,道,“要不然你穿我这条去吧,反正咱俩身材差不多。”
“那你呢?”
“我无所谓,反正又不做伴娘,而且她们这些八婆的注意力也不会在我身上。”
林微微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新欢旧爱相聚一堂,有人等着看好戏。
“算了,这么个铺张奢华的婚礼,我穿什么去都是配角。其实,没关系的,她不就是要证明给我看,我没她行吗?那我就承认好了。不和她比,让她一个去折腾,闹着闹着也就消停了。”
“嗯,说得也是。”话锋一转,李小贱又问,“你带弗里茨一起去?”
“必须啊,你呢?带雷奥?”
李小贱不甘愿地点头,道,“本来是想叫陆廷的,可惜,他有一个面试。”
“谁星期六去面试啊?”
“是西门子的offe。我记得上次面试,好像也是在休假日里。”
“大公司的规矩不懂。”
“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