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突然被点名,吓得腿都软了,额上全是冷汗,眼神慌乱,连连磕头,“微臣该死,皇上饶命!”
“你是该死!”皇帝震怒,指着殿上所有人,“……你们都该死——”
众人不敢吭声,一个个瑟瑟发抖。
“朕真是错看你们了!”对于买官一事,皇帝自己也懊恼,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官员竟然是靠这样的方式得来的!“……你们都互相看看……看看,刑部侍郎、内阁学士、督察院左御史、护军参领……你们看看,你们都是朝廷的重臣啊!有谁能想到你们的官竟然是买来的?”
被他点名的几个人虽然起步不是在这个点上,但最后坐上这个位置也是皇帝提拔起来的。
一想到他们都是通过买官进入朝廷的。
皇帝可谓是痛心疾首!
他们自知罪孽难逃,索性有人打起了感情牌,“罪臣该死,让皇上失望了,还请皇上念在罪臣这么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给罪臣一个全尸!”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磕头,“求皇上给个全尸!”
这满朝文武。
皇帝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牵扯其中。
若是真的全部处置了,势必会引起动荡,可若是不处置,这股风气又不可长。
看着殿上众人,皇帝脸色苍白了几分。
“来人,给他们每人一张纸笔,朕要你们把为官以来干的所有事都梳理一遍!”听到皇帝这样的话,众人皆有疑惑,不是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事儿了吗?
为什么还要梳理一遍?
“……你们上任后贿赂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都给朕一一列出来,别说朕没给你们机会,但凡你们写的内容和朕知道的有一丁点不一样,诛九族!”
最后三个字让众人的心上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们都有妻儿。
上有老下有小。
若是因为此事被牵扯其中,他们将是全族的罪人呐!
得到纸笔后。
众人开始埋头梳理起来。
皇帝因为头疼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等待的过程固然漫长。
可当太监把他们的“罪证”都呈现上来的时候,皇帝一边翻看一边气得激烈的咳嗽着,“好啊,真是好样的……你们,你们都是朕的好帮手,是百姓的好官啊!”
从克扣赋税到残害忠良!
“……你们真是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呐!”
“好!”
“太好了——”
咳咳,咳咳……
哗啦——
随着皇帝手中的动作,那一叠厚厚的纸张被丢了出来,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
铺在了众大臣的面前。
“罪臣该死,皇上息怒!”
息怒?
叫他怎么息怒?
一个朝廷变成这样他作为一国之君也有责任。
“来人!”
“把他们……把他们都给朕关起来!”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这批人。
就在侍卫们准备将他们都带走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声音突兀的传了来,“皇上饶命,这件事不光我们有错,世子殿下也有罪啊……皇上明察!”
什么?
世子?
此话一出。
旁边的一些人都惊呆了。
这人胆子也是大,竟然真的敢把世子给拉扯进来。
“回来,你说什么?你说卖官的事儿世子也有参与?”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皇帝差点没有缓过劲儿来。
这怎么可能呢?
这墨临渊一向老实本分。
怎么会跟卖官的事有关系呢?
这些人的证词上也都阐述着最后接头人吏部尚书。
又怎么会扯上墨临渊呢?
那人连滚带爬的从侍卫手中挣脱,跪了下来,一阵猛磕,“皇上,罪臣此言当真,我们虽然都是跟吏部尚书对接的,但吏部尚书是为世子殿下办事的!不信的话,皇上你问他们……他们都是知道的!”说着,他伸手扯了扯旁边几个官员的衣裳,没人敢跟他苟同。
个个不敢出声。
“你们说啊!你们明明……”
“来人,传墨临渊——”
皇帝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侍卫跑了出去。
面对皇帝的传唤。
墨临渊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仿佛就在等这一刻。
祝蓓蓓揪着一颗心,“殿下,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墨北岑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倒他。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第一天在官场上混!
吏部尚书也不是白死的!
看着那群本属于自己势力里的官员,墨临渊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谋划了多年,墨北岑这一下子就给拔了这么多出来,京中的官员被查处,地方那些查不查都关系不大了。
对他有帮助的是京城里的这些人,地方那些小虾米,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见墨临渊款步走来。
皇帝指着殿中众人道:“有人说你跟卖官的事有关,你可认?”
“皇上明察,孙儿冤枉!”
“可是这赵大人却说你才是幕后主使!”
话音刚落。
赵大人就怒指着墨临渊道:“世子殿下,您暗中收了我们多少钱心里应该清楚吧?如今东窗事发,你不仅见死不救,还害死了尚书大人!”
“赵!大!人!”墨临渊冷声打断了他,瞳孔中满是狠厉和逼迫,“说话之前可要好好想清楚了!本世子什么时候拿过你们的钱?你们自己跟吏部尚书勾结一伙,还想拖